第 38 章【修】(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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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祠堂外的春风喧嚣整夜,容澈与江萤也近是通夜未睡。

    她都记不清去过几回浴房,只记得最后天光微透,她也倦得在蒲团间睡了过去。

    再醒转的时候,便已回到太子妃的寝殿。

    朱红的帏帐低垂,帐内的光影朦胧。

    她穿着干净柔软的寝衣躺在深红的锦被间,睁眼看见帐顶的鸾鸟纹绣时,恍惚间都要以为昨夜的事皆是她的梦境。

    她想要支起身来,可身形微动,腰间的酸软感便随之卷来。

    江萤低嗯了声,偏首看见容隐正睡在她的身旁。

    他素来浅眠,近乎是她起身的时候便已醒转。

    此时也正自榻上披衣起身。

    视线相对,江萤红透半边脸颊。

    “殿下。”她抬手理着微乱的领口,试着掩住颈间的红痕。

    可那些红痕又多又密。

    即便寝衣的领口拉到最高也是徒劳。

    她略微赧然,便拉过容隐的手,在锦被底下悄然写道。

    ‘殿下发病的时候也不是全无理智可言。’

    ‘昨夜还答应臣妾出席肃亲王的接风洗尘宴。’

    她莞尔道:“往后殿下便不用再喝安神药,也不用再去祠堂了。”

    容隐垂落眼帘,并非立时回答。

    昨日旖旎的记忆犹然滚烫。

    他能清晰记起自己是如何在她的颈间留下那些艳丽的痕迹。

    能回忆起当时的声音与她肌肤柔软而温热的触感。

    但他依旧不能想起那时的心绪。

    若真的理智可言,为何又会单独缺失这一份记忆。

    江萤迟迟未等到回应,便偏过脸来看向他。

    “殿下。”她懵然问道:“殿下不高兴吗?”

    容隐闻言敛回思绪。

    “不曾。”他低声否认,抬起眼帘看向她。

    记忆中的少女就在眼前。

    洁白的寝衣穿得整齐,乌缎似的长发垂落在腰后。

    几缕散出来的青丝缠绕在颈间,愈显得雪肤间的红痕触目。

    他的视线停驻,心绪有顷刻的波澜。

    大抵是这些痕迹太过鲜红的缘故。

    以致于令人生出些难言的负面情绪。

    但这与般般无关。

    他想,这应当是他不愿面对这般不知收敛的自己的缘故。

    容隐阖眼,将心绪平复。

    他拢衣起身,自春凳上拿来那盒去淤消痕的白玉膏。

    “若是不用药,这些痕迹应当要七日方消。”

    “若是用药,二日可消。”

    江萤赧声轻应。

    她也从锦榻的内侧挪到榻沿,伸手来接药膏:“臣妾自己来便好。”

    容隐道:“无妨。”

    他打开盒盖,以指腹蘸取些淡乳色的膏脂,目光落在她寝衣的领口。

    江萤微红着脸,将系好的玉扣解开。

    将寝衣解落到锁骨的位置。

    沉水香清冷的香气欺近。

    容隐低首坐在她身侧,将那些药膏轻敷在她颈上的红痕间。

    白玉膏膏体微凉,而他的指尖热烫。

    江萤轻颤了颤,有些不自然地蜷起指尖。

    她感受到容隐的指尖轻擦过她的颈间。

    与夜里全然不同的触感。

    令她愈发的不自然。

    好容易等到颈间的红痕上完,容隐却没有将药盒放回。

    “般般。”他低声唤她。

    江萤脸颊微烫。

    也想起痕迹不仅仅是在颈间。

    顷刻的安静后,她抬手覆上衣襟。

    将剩余的玉扣缓缓解开。

    单薄的寝衣落在榻上,赤露出少女莹润的肌肤。

    玉白的底色上,遗留的痕迹交相错杂。

    光是看着都令人觉得面热。

    江萤错开视线,指尖轻握住被缘。

    容隐的长指垂落。

    那些痕迹本就是他留下的。

    他也很清楚每一道痕迹都在何处。

    从颈间到心口,再到她纤细的腰肢。

    等碰到腰侧的时候,江萤轻唤了声。

    她的脸颊红透,容隐也同时停住动作。

    他问:“是孤弄疼你了?”

    “没有。”江萤赧然启齿:“只是有点……”

    那种感觉很难形容。

    既酥且麻又带着点小针刺过的疼。

    容隐看向她,没有往下追问。

    他仅是颔首道:“孤知晓了。”

    再抬手的时候,他便放轻了动作。

    酸麻感散去,仅余下微微的酥痒。

    江萤侧过绯红的脸,低头轻咬住唇瓣。

    尽量不让声音溢出唇齿。

    帏帐里的天光始终朦胧,远处的滴水更漏声更是清浅缓慢。

    江萤首次知道她身上竟能有这么多的痕迹。

    以致于当白玉膏终于敷完的时候,她的脸颊红透,眉心都生出细细的汗。

    刚上完药的时候不好立即着衣,江萤便没有离开床榻。

    而是坐在床褥间,拿锦被虚掩着身子,语声很轻地问容隐:“殿下,如今是什么时辰了?”

    容隐道:“申时二刻。”

    江萤有霎时的茫然。

    她竟睡了这般久。

    都过了晌午,快要到晚膳的时辰。

    而容隐的目光也轻落在她的面上。

    他将药盒放下。

    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颌,指尖拂过她唇瓣间新咬出的齿痕。

    江萤抬起羽睫。

    望见他的凤眼深邃如夜,似也并非是全无旖念。

    “般般。”

    容隐垂落眼睫,低首吻上她微启的唇。

    温柔

    的触感传递而来。

    江萤也轻阖上眼(),感受到他将这个吻加深。

    衾褥间未散的热意涌来。

    唇齿交缠间彼此的呼吸渐渐紊乱。

    容隐的吻顺着她的红唇往下。

    渐渐蔓延至耳缘与她微微扬起的颈。

    他吻过他昨夜留下的痕迹?()?[(),同时尝到白玉膏清凉微苦的滋味。

    像是冷水般令人清醒。

    他动作微顿,终是轻轻松开了她。

    热意退离,江萤茫然看向他。

    容隐垂落视线,将散落在榻间的寝衣递给她:“孤去令人传膳。”

    江萤也清醒过来。

    她轻轻应声,红着脸接过容隐递来的寝衣披在身上。

    她赧于抬首,仅是在心里想。

    幸好是停住了。

    毕竟昨夜方荒唐过整夜。

    今日若是再白日宣淫,她明日怕是都要起不来身了。

    容隐大抵也是这般考量。

    因此连续数日的黄昏,他都未曾前来。

    想来皆是宿在东宫的祠堂。

    江萤自然也趁着这段时日好好歇息。

    没有违背他的意愿去祠堂里寻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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