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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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

    为了达到保护资产的目的,谭儒作为董事长,实际上通过最上层的家族公司“鸿儒投资”和其他防火墙公司,间接控股整个谭氏集团的公司架构。

    具体来说,谭儒拥有鸿儒投资99%的股权,只有剩下1%在其他谭氏成员手里。而鸿儒投资担任防火墙公司的主要股东,持股均超90%。再往下,经过层层架构,防火墙公司又和其他的有限合伙企业、合伙人、投资人共同担任集团主体公司的股东,且防火墙公司持股超过70%,大于2/3,对谭氏具有绝对的控制权。

    换句话说,谭儒手中这99%的鸿儒投资股权,以小撬大,就是执掌谭氏的那把权杖。

    “是这样的。”赵律师清了清嗓子。室内安静,落针可闻。

    “关于谭儒前董事长生前所持有的鸿儒投资有限公司的股份,”赵律师说,“由于某些原因,其本人在临终之前,尚未来得及亲自写入遗嘱,并将更新后的版本重新进行公证。

    “不过,虽然自书遗嘱中没有涉及这部分遗产,谭儒前董事长系因突发急性脑梗塞入院抢救,属于法律所规定的危急情况。他在医院里有过一段清醒时间,在本人和集团总裁助理冯敛臣先生的见证下,以口述形式补充了对自己

    ()    名下鸿儒投资所有股份的分配意愿。

    “按照谭儒前董事长的真实意思表示,鸿儒投资99%的股份不做分割,由孙子谭皓阳全部继承。条件是,这部分股份,谭皓阳不可出卖,不可转让,将来也不可作为婚内财产。”

    尘埃落定,胜负揭晓。

    冯敛臣看到下面的谭皓阳眼睛一亮,攥紧拳头,明显松了一口气。

    其他家族成员视线一股脑先看谭皓阳,再若有似无地瞥向谭仕章。

    显然,谭儒对自己一手创办的谭氏具有强势的掌控欲,不愿承担将控制权切分的风险,况且他多半心里也明白,两个孙子彼此不和,比起相互制衡,更大的可能是打得两败俱伤。

    索性就这样,要么得到全部,要么一分没有。

    谭仕章似乎却无法接受,椅子往后一退,发出刺耳的声音。他站了起来,目光凌厉。

    冯敛臣和赵律师无奈地暗暗对视一眼。

    就结果来说,不算是悬念,但如果谭儒不是离开得那么突然,多半可以对谭仕章做出更好的安排,或者集团职位往董高监上层调一调,或者派去子公司担任CEO,以示安抚和弥补。

    目前,谭皓阳担任集团的营销总监,谭仕章则是设计总监——按照老董事长要求,谭家子侄进公司不许空降,需要从基层岗位开始历练,三年又三年,两人都是这么熬起来的。

    原本平起平坐的职级,往后却是一个董事长,一个小总监,这将是彻底的压制之势。

    大公子能不能再往上走一步,全看二公子的心情,被人拿捏在手里的滋味不太可能愉快。

    谭皓阳声音按捺着得意:“行了,谢谢赵律师,谢谢冯总助,你们这段时间辛苦得不轻。”

    谭仕章缓缓开口:“确实辛苦,今天葬礼也够累了,二位不如放个假,好好休息休息。”

    话里带刺,威胁得半真半假,谁敢随便接茬?

    赵律师维持着专业的状态,不为所动。

    谭仕章抽身就走,他推开门,倒还保持礼貌,反手关上,才扬长而去。

    其他谭家人面面相觑,也陆续离开之后,冯敛臣留下来,收拾会议室。

    这其实是行政部的活计,原本用不着他管。他不过借故拖延时间,以免跟谭家人同时出门。他把一张张椅子推回去,过了片刻,秘书处跟他关系好的那个姑娘佟雨曼溜了进来。

    她小心翼翼,压低声音:“冯哥,那个……是不是皓阳总?”后半句没有出口。

    冯敛臣“嗯”了一声:“怎么,你们已经听谁说了,这么灵通?”

    佟雨曼回头检查关好的门:“哪还需要听谁说,刚见到仕章总从走廊外面经过,那个气咻咻的样子,想猜不出来都难。说真的,我们都好奇死了,遗嘱到底是什么样的?”

    冯敛臣委婉解释一番,把需要向众人公布的消息跟她讲了。

    佟雨曼恍然。然而她手掩着嘴,又小声道:“这样的话,那你可要当心了。”

    冯敛臣其实深谙,严防死守,不许员工聊半句八卦是不可能的,何况有时他自己也参与。

    比如现在,他扬了扬眉:“怎么说?里面有我什么关系?”

    佟雨曼说:“这话我们就私下讲讲——仕章总那个人,据说有点小心眼,报复心强,是真是假不知道,但是照我看来,至少他确实性格阴郁。尤其那眼神看人的时候,就像在说万一有仇人落在他手里,一定皮都给扒掉一层去。你跟皓阳总是一条船上的人,仕章总如果翻不了身,不知道会不会拿你做筏子。万一他给你穿小鞋呢?”

    冯敛臣道:“公司又不是黑丨社丨会,没有那么夸张。”

    她啧啧:“人家是天龙人,我们是小虾米,真的想要整我们,比黑丨社丨会还容易啦。”

    两人一边聊一边关了灯,离开会议室,天色暗了,夜幕笼罩,谭儒时代就此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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