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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市角落里的老旧暗房亲手冲洗哈苏相机拍摄的底片。

    沈仕玉没有生病之前,沈家也称得上小康,那时候流行胶片机,沈晚欲曾经拥有过一台很小的奥林巴斯,但是进暗房还是头一次。

    一开始沈晚欲还笑他老套:“数字年代已经没几个人会用胶片了。”

    孟亦舟从身后拥抱着他,手把手教他冲洗照片:“现代人讲究效率,好像浪费一分一秒都很可耻,正因为如此,许多事物都被速成化了。太轻易得到的东西,是学不会珍惜的。”

    沈晚欲看着显影液下初成雏形的照片,一语双关地问:“那你学会了吗?”

    孟亦舟俯身,宽阔胸膛压紧他的后背,搂实怀里人:“得来这么不容易,我怎么敢怠慢呢。”

    暗房中光影交替,红与黑如捕网般笼罩着这个小小空间,暧昧犹如涨大的彩色泡泡。

    孟亦舟是真正的君子,即便在这样的时刻,最过分的举动不过是偶尔偏头,轻轻吻一下沈晚欲的耳廓。

    他们渡过了一整个夏季,每一天都像一生那么漫长。

    孟亦舟教沈晚欲骑马、滑雪、射箭、下西洋棋、打高尔夫。因为他,沈晚欲触摸到了曾经遥不可及的一切。

    孟亦舟并非把沈晚欲当做珠玉在打磨,他不是苛刻的匠人,要这块璞玉在他手底下里散发光芒。任何加诸厚望的宠溺,都是对沈晚欲的轻慢,孟亦舟只是单纯的,想要把自己的全世界捧到他面前。

    气候晴朗,天空蓝得纯粹,白云其阔如海,一辆黑色宾利沿着野红莓疯长的山路盘旋而上,穿越向日葵花田,在山腰一隅停下。

    不远处拔地而起一座巍峨建筑,门牌上赫然刻着四个大字——丹庭酒庄。

    来酒庄之前,孟亦舟特地陪沈晚欲去医院做了个过敏原筛查,结果证实他只是轻微的酒精敏感,这才敢带他踏足酒庄。

    来酒庄的基本都是孟浩钦的那群老朋友,有政界大佬,商界大鳄,还有德艺双馨的老艺术家,这帮人不管去哪里都会被狗仔偷拍,酒庄反倒成了一个‘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好去处。

    这周客流不算多,从花园走到贵宾招待区都没碰上熟人。

    从酿酒厂到酒窖,孟亦舟每路过一个展柜,就不厌其烦的向沈晚欲介绍葡萄酒的历史来源,一圈逛下来,沈晚欲已经认识了玛歌、拉图、木桐之类云云。

    傍晚,夏风吹拂。

    安静的私人书房,矮几上堆满荔枝班戟,蓝纹奶酪,和各式红酒。唱片机徐徐转动,慵懒蓝调在房里漾开,两人坐在飘窗上,隔着小案几下西洋棋。

    局势胶着,沈晚欲手拈白棋,再落一子,此时黑马能走的所有点都被白兵截胡,每方的十六个兵也都被对方的兵挡住,形成花一样的阵营。

    在这样的局面下,左下角和左上角的两个王,无论怎么放,都只能打和。

    “又和棋了,沈编剧真是进步神速,都已经连和两盘了,”孟亦舟屈指,蹭了蹭鼻尖,“要不你让让我?”

    沈晚欲不紧不慢收起白皇后,脸色看起来很平静,但翘起的嘴角还是泄露出他的小得意:“凭什么?”

    孟亦舟看着他,笑着跟他打商量:“平局没意思啊,我们换个玩法,好不好?”

    那狡黠的笑容里憋着坏,舌尖吐露的字句萦绕着暧昧。

    沈晚欲收好棋子,抬起眼眸:“先说赌注是什么?”

    孟亦舟没着急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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