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番外(日常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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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李赫又问:“是不是…大概这么高。”他比了一下,“一八零左右,皮肤很白,脸上有两个酒窝,看起来很……”

    很凶。

    不止瞪了自己两次了,仿佛不懂得如何控制情

    绪。

    李赫形容:“昨天他穿的米黄色羽绒服,像个小面包。”

    员工啊了一声,对他这个形容一下有了画面感,扑哧一声笑出来:“您认识啊,对,没错,就是他设计的。”

    “他叫什么?”

    员工就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想到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就很快回答了:“他叫白钧言。”

    姓白,后面具体是哪个字不太清楚,听起来像“卷”字。

    李赫说谢谢,接着询问了《腐烂》这个雕塑作品的所在展馆位置。

    找到雕塑,他停在警戒围栏外凝视了许久。

    这种扑面而来的压抑感,隐隐散发着臭味的感觉,和旁人对李煊的评价一致。

    “叔叔,这里为什么有点臭味?”

    不远,李赫听见一个小孩在问,他扭过头去,看见一个同样戴着一顶圣诞帽的男生,蹲下来道:“因为啊,展品旁边的液体,设计的艺术家说是用鲜花的汁液提取的,是天然的,已经一个月了,所以有一点小小的异味。”

    李赫一听,就知道为什么叫《腐烂》了。

    原来是真的腐烂了,字面意义上的腐烂。

    他听见白钧言对小孩子说:“不要叫叔叔啦,哥哥年纪也很小的,我只比你大十几岁呢。”

    小朋友:“哥哥几岁了?”

    白钧言反问:“你几岁啦?”

    “我五岁啦!”

    白钧言很有耐心:“那哥哥就比你大十三岁,哥哥十八岁哦。”

    李赫看着他把小孩子牵到家长手里,笑容很灿烂,孩子家长约莫是觉得这个雕塑展品不吉利,很快拉着小孩走了。

    “白……”李赫停顿,喊:“小白。”

    闻声,白钧言脸上的笑容顷刻消失,转身目视着他。

    李赫身高腿长地站在黑色的群像雕塑旁,展馆的灯光显得他整个人都是柔和的,不见丝毫宿醉感。他拿着门票挥了一下:“我今天补票了哦。”

    “您朋友叫什么,长什么样?”

    “叫……小白,”李赫低声说,“长得,像……小面包。”白钧言的羽绒服是米黄色的面包服,李赫今天一见他,就觉得很像面包店的法式软面包。

    什么小面包啊,怎么喝成这样!

    小刘便喂他喝了些水,李赫没有什么喝酒后的坏毛病,也不折腾,让他张嘴喝水,他就张嘴了,不过还是撒了一些在脸上和身上,小刘细致地帮他擦掉,打开座椅加热,问他要了手机,轻言细语地道:“手机就放在车上充电吧,给您朋友打个电话,我去接他。”

    李赫用鼻音“嗯”了一声,把兜里的手机给他了,小刘刚一插上插头,屏幕亮起来,显示还有百分之四十五的电量。

    小刘看了他一眼,想他真是喝糊涂了,手机有电却关机,也不知道叫个车,朋友也不靠谱,肯定是喝醉了摔在哪里了。

    小刘是今年五月份才被派到上海跟着李赫的。

    他听方秘书说过,李少爷自幼就是个非常听话、且极度自律的人,脾气很好。这也的确,李赫没有那些富二身上的臭毛病,为人谦和又低调,没有架子,和他这个司机一起吃饭,甚至做面给他吃。

    第一次神色自如的喊他:“多做了一碗,过来一起吃吧。”时,小刘都匪夷所思,很难相信这是李辉的亲生儿子,性格简直南辕北辙。

    心想果真如方秘书所言,李赫整个人,都如同加州的阳光,太过耀眼而温暖了。

    小刘要给李赫等待的朋友打电话,一问,李赫却摇头:“没有电话。”

    那就是酒友了,问微信有么,他还是摇头,声音很倦地道:“等吧。”

    没过几分钟,李赫在暖气和檀木香氛里歪着头睡着了,小刘搜

    出毯子轻轻给他盖上,看了眼钟表时间,打了个哈欠,旋即侧头专注地看着明亮的站台。

    他擅长盯梢,以前一动不动地匍匐在草丛里,一待就是两天两夜。

    在小刘的眼里,连一只突然蹿过去的黑猫都不放过。

    凌晨六点,天蒙蒙亮了。

    后座的窗帘关上了,不见光亮,李赫腕间手环却忽然震了几下,他调的闹铃响了——

    他早上要带着狗晨跑,通常这个点就被唤醒了。

    李赫睁了眼,很慢地眨了几下,视线前方是关机的屏幕。

    “小刘。”他喉咙干涩,连说话声音也是哑的。

    “小赫总,我在。”小刘闻声打开中间挡板,露出回过头的脸,“您醒了?要回家吗,您朋友一直没来。”

    “是吗……”李赫蹙着眉心,胃部翻滚着难受,他打开窗帘望向车站,凌晨六点,已经有行人在落叶堆里开始等公车了。

    “今天有早会,去公司还是回家?”小刘问,“对了,昨晚我帮你遛了迪仔的。”

    李赫爱犬friday的中文名,是小刘取的,叫迪仔。

    李赫的视线仍然看着车站,注视了一会儿才说:“回家。”

    他不允许自己一身酒气的狼狈样子出现在人前,要先回家休整一下再去开会。

    他洗澡的空隙,小刘去帮他遛狗了,顺便给他买了早餐回来。

    李赫独居,通常是自己下厨,也做给小刘一起吃。

    他喝了一口新鲜豆浆,嘴唇抿着吸管,状态比方才恢复了些:“昨晚辛苦你了,谢谢。”

    “不辛苦,应该的,不过……您那位朋友,一直没出现,我想应该是喝醉了直接回家了,要不您打电话问问情况?”

    “不用了。”

    李赫虽然喝醉,却没有断片,他记得很清楚,跟他喝酒的那家伙,根本没喝醉,他很清醒,让人怀疑喝的是水而不是酒。

    卡刷了多少,手机里有短信提示,所以……他认为这个看着年纪不大的外卖员失业了,现在应该是去做酒托了,也可能同时兼职在江南美术馆工作。

    尽管被酒托骗了酒钱,他也并不太生气,昨晚的消费他看了,自己喝了两瓶酒,喝完第一瓶后他追加了一瓶。小白喝了一瓶,按理说有三瓶的消费,但实际只刷了自己喝的那两瓶酒的费用,炸鸡七十八,是对方吃的。

    李赫猜对方喝的本来就是不是酒——是酒托的概率更大了。

    况且,自己跑去过营业点的美术馆,碰了未展出的装置,这行为要是放在规矩严苛的博物馆,是要罚款的。

    就是把自己丢在路旁走掉,有些不道德。

    ……说不生气,多少还是有一些气的。

    到公司后,李赫就让小刘回家休息了,并告诉他今天不会发生像昨天那样的事了,他衣装整齐地坐电梯上楼,会议前,不出所料接到了父亲李辉的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白钧言:你不如说打红我的屁股更有威胁性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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