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撒娇哄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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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翼道:“那我们……要习惯么?”

    秦月淮心中哑然,俯下脸吻她,欣然接受她的邀约。

    ……

    烛火噼啪一声爆了个灯花。

    秦月淮忽然停下,虚心求教沈烟寒。

    沈烟寒睁开泪盈盈的眼。

    她看到秦月淮额头布满的豆大汗珠,还有期待的、些许不安的眼神,他那种啃噬四肢百骸得充满麻意的慢条斯理带来的不适被她悉数咽下,她体贴她这个久病初愈的夫婿,词句断续地夸了他两下。

    换来的,是秦月淮故意的、要在自己妻子跟前一雪前耻的“歹毒”心思。

    沈烟寒心软如斯,珍视夫婿的自尊心,再苦再累也不曾开口抱怨。

    小娘子鼻尖微红,眼中雾气蒙蒙,泪水打湿枕巾时,好似有些明了,蔡希珠的那些金玉良言到底指的什么。

    她在秦月淮怀中昏睡过去。

    不大一会,又被人打搅了清梦。

    沈烟寒来了脾气,不服气地一把推翻始作俑者,口中叫嚣着“有你这么猖狂的么”,哼哧哼哧地翻身而起。

    被人握住肩头,秦月淮一愣。

    沈烟寒居高睨视着他,而他刚启蒙的挣扎,被小娘子身上的一股子果决力道给一把摁了回去。

    如此不计后果地胡乱一通下来,次日,沈烟寒的眼下皆是乌青。

    反观秦月淮,分明是被控的那个,再现身于人前时,却很是神清气爽。

    *

    瑶池苑中白雪未消,凉气扑面,秦月淮披一身风雪,阔步而迈,来见孟长卿与唐尤夫妇时,孟长卿眼尖地看出他身上有所不同,眼睛往他特意捂得严实的脖子上一眼接一眼地瞟。

    秦月淮对上他黏腻的、意味深长的视线,回了他一记冷冷的眼刀。

    孟长卿暗中嗤了他一声。

    不在沈烟寒跟前,秦月淮又恢复到了那副神秘倨傲的模样,他撩袍而坐,对着三人开门见山道:“不错,闲舟先生是我的旧友,但他历来都不愿现身人前,也不爱与人相交,恐怕你们要跟他相见一事,我爱莫能助了。”

    孟长卿掀眸看他,目光微妙。

    唐尤对此很遗憾,叹息一声后,退而求其次:“那他的诗作,七郎你可能要得到?”

    秦月淮端起茶杯饮了口,淡声:“不是什么难事。”

    唐尤笑道:“那就好。”

    陆苑垂目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秦月淮若有所思,须臾又道:“不过他的诗作对科考有弊无益,真到考试时,还是少引用那样激进的观点为妙。”

    几人同时看向他。

    他提起正事时,整个人浑身都散发着与众不同的气场,眼眸幽邃,气质沉稳,让人望之却步。

    秦月淮手中开始点茶,知无不言地说到高宗朝政中的关键人物与思想来。

    “省试由礼部主持,礼部尚书李振与出使大金的暮学识是连襟关系,听闻说,上个月在秦相府中参宴时,二人皆有一番与金国和谈的言语,这种情况下,礼部想必会不会倾向于政见偏激,力主抗金的考生。”

    唐尤:“可是所有进了省试的答卷都会呈进大内,今上也会抽查。”

    秦月淮:“只有被礼部筛选过的录取者才可步入仕途,至于后续的殿试么,今上通常也都不黜落,只排定个名次罢了。”

    他没说,实际上,高宗才是那最渴望议和的,真要在试论时写上与他相左的政见,那必定会落榜无疑。

    *

    秦月淮与友人们谈来年之事时,客房的两扇房门前后打开。

    蔡希珠并不知晓,她昨日给予好友的短暂开导起了如何重大的作用,挽救了一对“新婚夫妇”差点分崩离析的关系,并将好友夫妇二人间的亲密推向了另一个新高度,次日清晨,她同样顶着一对黑眼圈出现在沈烟寒跟前。

    二人甫一在走廊中相见,沈烟寒就瞪大了眼,立刻问她:“你昨夜也没睡么?”

    这个灵性至极的“也”字落入耳,蔡希珠一下凑近沈烟寒的脸,盯着她的眼底,低声问:“你这颓丧样,是拜你家七郎所赐?”

    沈烟寒被密友这种隐隐兴奋的神色逗得脸烫,飞快嗯一声,转移她注意力地问她:“你们接生了一宿么?不顺利吗?”

    蔡希珠这才站直身,撇开与沈烟寒对视的视线道:“不是的,约莫子时时就都生出来了。”

    沈烟寒拉过蔡希珠的胳膊,借着她的支撑,挪动自个发颤发酸的双腿,随口一问:“那你怎会一宿没睡?”

    蔡希珠简短答她:“想些事情。”

    沈烟寒一下来了兴致,本想取笑蔡希珠如今也有小女子心事,倏尔想起她那忽然议起来了的婚事,便蹙眉追问她:“是在想如何拒绝与李四郎的亲事么?”

    沈烟寒并没忘记,蔡希珠与她曾说过的榜下捉婿的计划,她并不明白,为何蔡裕忽然就接下了李家的提亲,也想给蔡希珠出谋划策,与她商量出拒绝此事的办法。

    殊不知,这都是蔡希珠主动寻来的,借由新人去忘掉旧人的方式。

    尽管有些傻。

    一场能让她付诸一切的动心,那般刻骨铭心,又岂会说忘就忘?

    听沈烟寒问话,蔡希珠脸色一白,她呆呆地摇了摇头,“能嫁李四郎君已是我高攀了,为何要拒绝呢。”

    晨光洒在她有些圆乎乎的脸蛋上,本是无忧无虑的明快长相,眼中却透出一股与她容颜维和的愁。

    沈烟寒看得心中发酸,替她着急:“你见过他么?你没见过罢?你见都没见过,就要嫁给他吗?你甘心么?你若是不愿嫁,就给你爹爹言明心意,你别忘了他是个商人啊珠珠。”

    她一脸严肃,“我不是说商人不好,我们也是商人,只是……我知你不是这样容易屈服的人,你既不甘心如此,为何又要应承下来?”

    蔡希珠看着一脸不可思议的沈烟寒,有些落寞地想:并非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有魄力,想离家就离家,想嫁人就嫁人,想拒绝就能拒绝谁的啊。

    她是不甘心,是不想屈服。

    可是……可是她尝试过了,最终被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不是吗?

    和孟长卿的几番混乱不清的逾矩,蔡希珠不打算朝沈烟寒旧事重提了,只回道:“我听李婶他们说过,李四郎一表人才,举止言谈也不俗,身上没有商人身上那股子俗气,反倒是很温文儒雅,这样的郎君,我也——啊!”

    蔡希珠的肩头忽然被人一拍,她惊叫一声,将正在与她咬耳朵密语的沈烟寒也吓到双肩一颤。

    二人同时回头,便看到两位挺拔的郎君站在她们身后。

    蔡希珠通身一下僵硬,看孟长卿似笑非笑地盯着她问:“怎样的郎君?你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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