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莫负良辰(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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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我一命,我早就尸骨无存了。还有章夫人,待我如亲生儿子般……”

    沈烟寒倏尔打断他:“她哪待你如亲儿子?待你如亲女婿还差不多!可惜被我半道截胡了,她也只能想想罢了。”

    秦月淮怔住。

    他如何都没想到,他一本正经地朝她解释,却被沈烟寒四两拨千斤,轻飘飘地就将沉重的氛围撕了开去。

    这意思好比在说:再解释都是多余,还啰里八嗦的。

    他这会彻底放下心,便识趣道:“可不是么。”

    沈烟寒依旧看着前方,暖色的灯光照来,她侧脸渡着一层柔光,衬托出小娘子一股别样的柔美。

    秦月淮看得心暖,鼻尖朝向她脸颊,试探性地亲了一亲,见沈烟寒并没有拒绝,他心中有了底,便顺着脸颊去吻她鼻尖上去。

    沈烟寒一向诚实,无论是性子还是身体。

    他温温柔柔地吻上来时,她舒展着眉,在他怀中的身子渐渐后靠,一副依赖他不已、任他继续的表现,秦月淮弯了下眉眼,挑起她的下巴,吻住她的唇瓣。

    沈烟寒微微张了口。

    秦月淮总算敢去得寸进尺,用手丈量她。

    沈烟寒颤着眼睫,在他手掌从后腰换地方时,她睁着眼睛,好整以暇看着吻她的、自以为是的郎君。

    秦七郎俊脸微红,眉心微皱,投入不已。而腰际忽然抚来一只柔嫩无骨的手,他顿了下,在她缓缓摩挲,又往别处去时,他的面色更红,渐渐绷实肌理。

    好一会后,身前传来一股力道将他往后推,秦月淮以为她这是要他躺下的意思,便顺着她的指引,缓缓朝后倒,熟不料,他的背刚一贴上褥子,沈烟寒就收紧了手中力道。

    那小手心握紧得,根本不是在撩他,活像是与他有仇,想要他小命。

    秦月淮口中闷闷地呼痛一声,紧紧皱住了眉。

    他睁开眼,对上沈烟寒一双居高临下看着他的黑亮眸子。

    这双眸子里半分旖旎也无,全是狡黠。

    她手指抬高,摁他一把,假模假式道:“哎呀,对不住了,方才一下没控制住力道。”

    秦月淮垂目看她手。

    沈烟寒立刻抽手绝情,“好了,我不闹你了,七郎,你就安心睡罢!”

    都到这般地步了,还如何安心睡?

    一个“闹”字一出,秦七郎这才知明白小娘子这会的气究竟存在哪里。

    “我说错话了还不成吗?”秦月淮用低声下气的姿态对付她。

    “哪有说错?我就是胡闹嘛,分明我爹爹都安排好了的,我还不识大体,不知廉耻。”沈烟寒自我贬低道。

    “娘子的闹,我甘之如饴。”秦月淮紧紧抓住她的手指,凭借他与她悬殊的力气,硬生生给它放了回原位去,“不顾廉耻的,是小生。”

    秦月淮生而尊贵,本性倨傲,即便受苦受难那些年头,于他而言也只是体肤之难,根本不足以触碰到他的心志。

    也就只有到了沈烟寒这里,用一点骨气换她的喜爱,反而多了几分趣味。

    男女之间的相处历来如是,一方强势点,另一方便要弱些,只有二人之间达到一种微妙的平衡,这日子才能和美地过下去。

    而显然,此时此刻,秦月淮摸索到了这种平衡。

    沈烟寒被他逗得噗嗤笑出了声,“你这模样,是够无耻的。”

    秦月淮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唇贴着她的耳朵,“娘子,莫要辜负良辰。”

    沈烟寒便欣然应约,大快朵颐。

    委实是因美人如画,秀色可餐,任谁见此美景都难以抗拒。

    *

    天色蒙蒙亮时,听到了外头一声暗号的秦月淮睁开了眼睛,臂弯里是睡得正熟的小娘子。

    他缓缓将手臂抽出,轻手轻脚地出了门,翻墙过院,神不知鬼不觉地出了沈府后门。

    秦月淮面容冷肃,到巷尾时,见杨动身边还有个孟长卿,他眼中诧异一下。

    自从当初在唐尤处一别,不过约莫半月未见,潇洒自如的孟四郎竟是面上气色差了许多,原本溢满风流的眸子里有几抹藏不住的黯淡。

    秦月淮见他如此,怀着狐疑皱了皱眉,但关怀好友为何如此这般之前,还是开门见山先问了杨动:“有什么消息?”

    杨动答道:“我们的人追上了章相公,那头子先时不愿,后来一番折腾大到底还是只能接下我们的钱,他们答应送他们一家人平安至永州。”

    杨动不愧是与他相依为命十几年的人,明白他心头最深的忧虑。他汇报的只一句话而已,秦月淮已经能想象,手下的人是花了多少力气威逼利诱,才将从临安府这个都城出去的官差制服的。

    秦月淮动容地点了下头,看一眼孟长卿,沉默须臾后,问:“成州那处逃出的奸细可有了踪迹?”

    杨动道:“离了成州后一直往东方向逃,我手里最近的消息是,人在永州东十里。”

    从这奸细的路线看来,目的地极大可能是临安府这处,只要让这鱼进了池中来,想必定会激起涟漪。

    秦月淮沉声道:“继续跟着。也保护好他,莫让人给杀了去。”

    “是。”

    杨动看一眼孟长卿,欲言又止。

    这蹊跷的眼神一来,孟长卿心里一悚然,奇怪道:“你好好说话,看我作甚?”

    杨动便毫无情绪道:“温氏去给国公夫人拜年了。”

    这话一出,秦月淮也看向了孟长卿。

    孟长卿心头一紧。

    他母亲同温氏确实走得过近。

    对上秦月淮冷酷的视线,孟长卿干脆率先坦白:“我没查出别的更多的消息。”

    齐蕴的事那都是几年前的事了,更何况只一些流言蜚语,全数都是他的一些揣测,并无实际证据,本身调查难度就高。但秦月淮从那玉佩的试探看来,总觉温蓉有些异样。

    秦月淮便道:“温氏那边亦继续跟着。”

    “是。”

    杨动离开后,秦月淮挑起眼皮问孟长卿:“你这要死的模样,人家可知晓?”

    孟长卿跟蔡希珠那点事儿,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他这见过一轮他为小娘子失魂落魄的人,不可能瞧不出蛛丝马迹。

    这样子,就是几年前的翻版。

    孟长卿抬头望天,看着天上飞过的孤燕,苦笑道:“我以为我栽不进去的。可我在姨母家看到她了……秦七,我怕是没法子眼睁睁看着她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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