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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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些羞耻露骨不堪入耳的话语,从病房出来,凌诗澜就被送进的手术室。

    那天,他也去了,他走进去时,看到徐芳拉着林潭秋的手离开医院,手里捏着一小袋感冒药,正说着话,一脸开心的从医院大门走出去。

    后来,他又看到那个女孩在海边跳舞,嘴角勾着笑,眼睛里带光,好像活在光明之下。

    她的生命力如同远处翻涌耸立的山河,是他所触及不到的明亮。

    他紧盯远处,全身血液涌动,胸腔里沉寂已久的心脏猛烈地跳动了起来。

    林潭秋失神,把项链拿在手上,盯着那小小的玫瑰,想起自己没有送过的花,语气有些失落。

    “陈祁,我不喜欢玫瑰花。”

    玫瑰刺太多了,会伤害别人也伤害自己。

    陈祁:“嗯?那喜欢什么?”

    林潭秋没有回答,眼眸看着远处,想到这个夏天好像快要结束了。

    秋天,是个寂寥又荒凉的季节。

    “陈祁,明年春天平潭的花会好看吗?”

    “好看。”

    “鸟呢?”

    陈祁想了想:“百灵鸟。”

    “那……向日葵呢?”

    陈祁声音温和,语调温柔:“向日葵最好看。”

    林潭秋半闭着双眼,脸颊贴在他的背上,显得心满意足:“那就好。”

    -

    医生给陈祁发信息,今天到了林潭秋定期去医院检查的日子了。

    陈祁问为什么没有直接跟林潭秋说,她从未主动提过要去医院,看起来不像知道的样子。

    医生:【她把我拉黑了。】

    陈祁:……

    医生:【她最好还是来医院检查一下,主要是为了她的身体健康着想。】

    陈祁沉吟片刻,歪头看到林潭秋正枕着他的肩膀,坐在旁边睡的安详。

    甲板上风大,吹的头发开始飘扬。

    陈祁直接把人横抱起,一步一步往远处的小别墅走。

    走了一路林潭秋都没醒来。

    把人放在床上,刚脱了鞋,林潭秋就慢慢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看了他一眼,声音喑哑:“回来了吗?”

    陈祁把人放进被窝里,盖上被子,问:“饿了吗?想吃什么?”

    “云南米线吧,我们上次吃的那家就好吃。”

    陈祁翻了翻手机,才想起那家店。

    他睨向她:“很辣。”

    林潭秋:“嗯,还挺好吃的,你不能吃辣吗?”

    陈祁点了点头:“都行。”

    二十分钟后,外卖到了,林潭秋随意选了一个电视播,是个脱口秀,搞笑幽默。

    陈祁掀开盖子,把筷子插里面,说:“林潭秋。”

    林潭秋正吃得津津有味:“嗯?”

    “不是说,许给我一个愿望吗?”

    林潭秋愣怔:“嗯,那你许的什么?”

    陈祁手指扣着筷子,表情有些凝重严肃,跟平常肆无忌惮的姿态大相径庭。

    “你昨天没去酒吧之前,睡觉做噩梦了对吗?”

    林潭秋手指一僵,身体骨骼都像是没打开的机器一样,一帧一帧地扭了下脖颈,声调很淡:“是吗?”

    这不该是反问句。

    陈祁深沉了口气,坐在她旁边,轻声说:“你需要去医院。”

    林潭秋只是垂着头,手指捏着筷子在米线里戳,没什么表情,却全身都散发着抗拒。

    “我们就去看一次好吗?”陈祁轻声:“只是为了——”

    林潭秋抬起头朗声:“可是跟你一起睡的时候我不会做噩梦的。”

    林潭秋垂着眸,眼角微微有些泛红,语气带着不自知的委屈。

    “我不想去,陈祁。”

    “我爸,我奶奶,都是在医院死的,明明我有每天都去医院,可是他们还是都走了。”

    陈祁手指摩挲着她的眼角,指尖晶莹顺着手指滴落。

    “就这一次,就去一次好不好?”

    林潭秋抬眸,眼睫毛都被沾湿了:“如果治不好呢?”

    陈祁语气很坚定:“不会的。”

    停息许久。

    林潭秋才转过身抱着陈祁的腰部。

    “好。”

    陈祁今天很少见的没有开车,那车好像还是肖畅在离开之前买的,去看小海豚那次刘焱开的那辆小面包车。

    今天开了摩托。

    林潭秋抱着自己的粉红色头盔,带在脑袋上还有些久别重逢的感觉。

    陈祁带着黑色头盔,穿了一件黑色西装裤,坐在摩托车上,像个正准备上赛场的机车手。

    “你今天怎么想开摩托车了?”

    陈祁歪头:“带你放松放松。”

    林潭秋轻笑,又听到陈祁说:“坐稳了吗?”

    林潭秋点头:“嗯。”

    陈祁又问:“吃饱了吗?”

    林潭秋:“啊?”

    陈祁说:“一会儿带你去拳击场。”

    “拳击场?可是……”

    他不是跟江城闹翻了吗?

    “另一个,不过有点远,算是个小型的健身房。”

    “想让你变得厉害一点。”陈祁解释:“不代表我不能保护你。”

    只是想看你很厉害、很坚强的样子。

    林潭秋听懂了,她听到耳畔的风声,内心涌上一股向上的冲劲儿。

    手指紧紧扣着少年的肩膀,目光落在少年的脖颈处,内心涌现暖流。

    “陈祁。”

    “嗯?”

    林潭秋的声音更大了些:“陈祁!”

    陈祁含笑:“嗯。”

    “陈祁。”

    “嗯,我在。”

    ……

    林潭秋去了医院,还是之前的医生给她看的,那个医生也同样是心理科的主治医师。

    带林潭秋进了办公室进行简单的交谈,林潭秋进去之前看了一眼陈祁。

    陈祁坐在门口:“等你出来,不想听他唠叨了就直接出来。”

    站在一旁的医生:“……” BaN

    要不是我跟你妈妈认识……

    我忍。

    林潭秋是在一个小时后出来的,医生说是心病,让她保持心情愉快,并跟陈祁说晚上睡觉前可以喝一杯温牛奶助眠。

    陈祁点了点头,瞧见林潭秋神色不是很好,脸色也略微有些苍白,看起来像是蔫蔫的小白菜。

    他走过去拉着人的手迅速走出医院大门,问她:“还想去拳击场吗?”

    林潭秋脑子里还正回想着刚才医生的问题,没晃过来神儿。

    “嗯?要去的。”

    两人十几分钟就到了目的地。

    健身房不大,有附近住在这边的人会办年卡每天下班之后健身保持身材,也有一些自由工作者喜欢来这里健身锻炼。

    陈祁熟门熟路地走进去,带着林潭秋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两人换好衣服,陈祁捏着地上的拳击手套走过去给她带上。

    林潭秋第一次带这种很大的手套,顿时感觉两只手宛如两个锤子,有些好笑。

    “笑什么?”

    林潭秋抿唇:“我跟谁打?如果把对方打伤了要赔钱吗?”

    “不用赔。”

    陈祁指了指自己:“跟我打,我还没被女朋友打过,你试试?”

    “家暴……不太好吧。”

    陈祁哼笑:“长本事了。”

    林潭秋难得开玩笑,跟着陈祁上了台上拳击场。

    她忽然能够理解为什么江城拳击场上的人那么不要命,你脚下的,是无数为你喝彩的人群,你站在高处,你在拼命,只为了生活。

    在那种拳击场必定是跟酒吧签了合同的,酒吧的流水本就不多,如果真的能有出路,早去打职业了,也不可能一直呆在那样一个小小的地下室舞台上。

    林潭秋忽然问:“你当时,为什么去打拳?”

    陈祁毫不掩饰:“钱,不是说了吗?”

    林潭秋问:“那你现在有钱了?”

    听肖畅那话,如果陈祁不去打拳,就要找另一份职业,如果那么好找,当初也不会被江城设计过都没走了。

    陈祁摇头,很直白:“没有。”

    那台钢琴已经花费了他全部的余额了。

    林潭秋好奇:“那你……”

    “我妈的。”

    陈祁说:“她把她所有资产都留给我了,之前不想动。”

    凌诗澜的公司则是留给了那个比他仅仅年长十岁的小舅舅,陈祁没见过他,也不好奇。

    可能她死的时候也非常恨陈严的吧,不然不会在住院之前就找了律师划清资产,并且把账户上的所有钱都给了他和她的家人。

    林潭秋点了点头,懂了一样,看着远处的沙袋说:“要不,我们先从沙袋打起?”

    陈祁笑了声,跟她说什么样的姿势最不容易受伤,就坐在一旁看着女孩打。

    大概是太瘦,她的手劲很小,想要让她每天跑步的念头一闪而过,下一秒就被自己否决了。

    林潭秋睡不醒的时候,声音很像是在撒娇。

    他根本扛不住的。

    -

    距离开学只剩下了一周的时间,几乎每天林潭秋都会准时在下午五点跟陈祁一起去打拳,有这个专业师父的教导,林潭秋也算会了一点皮毛,遇上小混混不至于惊慌失措。

    等她买了一个电子秤回来,发现比之前重了十几斤。

    但看起来没有发胖的迹象,精神都要比之前的好许多。

    现在才十点,吃早餐太晚,午餐又太早,林潭秋躺在床上难得赖床。

    等陈祁进来叫她,她手臂勾着陈祁的脖颈,迫使他只能低下头看着躺在床上的自己。

    唇瓣在少年的唇角亲了下,时不时的哼了声。

    “陪我睡会儿,好困啊。”

    林潭秋眼角有些润湿,一副睡不醒的样子,等陈祁躺下来,她翻身,手指摁压着陈祁的肩膀,鼻尖在他脸上慢慢蹭着,想要找一个更舒服的睡姿。

    陈祁躺在床上,鼻息间是少女身上的清香,明明是用的一个沐浴露,却总感觉她身上的味道跟他的不太一样。

    手指微微颤抖,逼的他的眼尾泛红。

    “草。”

    陈祁桎梏住她的肩膀,呼吸停了半拍,声音沙哑:“林潭秋,别撩我了。”

    大清早的。

    林潭秋睁开眼,眼眸里带着狡黠:“什么?”

    陈祁额头青筋冒起,空气中甜馨的味道侵占了他的鼻息,稳了稳心神,他闭上眼,语气里带着威胁:“林潭秋。”

    林潭秋气定神闲,趴在他耳畔说了什么,又问:“是吗?”

    “嗯。”

    陈祁耳根发烫,眼皮好像在烧。

    她声音很轻:“陈祁,你叫我姐姐,我帮你好不好?”

    陈祁轻笑了声,笑意从喉结发出来,一阵一阵的颤。

    殷红的眼尾挑起,声音沙哑,占着上风——

    “行啊。”

    “姐姐。”

    陈祁紧握着林潭秋柔弱无骨的手指,压着她一只手的手腕,整个被压制,且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身上已然汗涔涔的一片。

    对上女孩犹如一泓清水的双目,眼尾沾染了些湿漉漉的水意,他更受不住了。

    “我除了年龄小点儿,您还哪里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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