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暗生疑窦(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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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刘府敲诈勒索,口口声声奉命调查刘员外私通郑逆贩卖禁物,胃口越来越大欲壑难填。

    刘员外掏银两当了几回善财童子,眼看衙役整日上门无休无止,又见不少没有强硬背景的走私海商陆续都被拿捕入狱,心知不妙索性乘上走私海船出门避祸,只是这种丑事哪能告诉李老板。

    转了转眼珠,刘员外悄声问道:“只是有件事拿捏不准,冯剥皮已经调离户官升任察言司都事,日后不再掌管台湾海船,咱们巴巴赶去送礼,会不会有去无回血本无归?”

    鸡爪似的干瘦手掌拍了拍刘员外肩膀,李老板微笑道:“老弟尽管放心。察言司职掌侦缉刺探,雅号台湾锦衣卫,文武官员无不列入监察,瞧哪个不顺眼可以任意缉捕先斩后奏,谁见了都是害怕三分。冯剥皮得了察言司都事紧要职位,比以前更加权势熏天,台湾上下哪个敢得罪,咱们只要抱牢他老人家大腿,做起走私生意还不一帆风顺,大发特发?”

    听到冯剥皮果真升任察言司都事,冯国难禁不住大吃一惊,诧异自己竟没有收到丝毫消息,忍不住想要转身询问。

    刘员外似知他心思,面颊肥肉不住抖颤,点头道:“那我就放心啦。李老哥消息好生灵通,冯剥皮都事察言司,不知原任都事卢泽如何安置,是不是升了主事?”

    李老板咕噜噜又抽了口烟,冷声道:“察言司主事例由郑家王族兼任,哪可能轮到卢泽那倔老头。听冯府家丁私下谈论,卢老头之所以被冯总制借口身体不好硬逼致仕,就是太过倔强不肯听从吩咐,捏造造反罪名强行拿下水师总督刘国轩。卢老头真是好没眼色,直到现在还瞧不清台湾到底是谁家天下,难怪只能回家抱娃当逍遥神仙。”

    说到这里两人对视大笑,笑声充满了幸灾乐祸。

    卢泽为官公正无私,当任户官郎中对损公肥私的不法奸商严加打击,李老板刘员外都曾大吃苦头,自然没啥好印象。

    徐国难一声不响站在船舷阴影,听两人说笑一阵聊起嫖妓心得,西洋夷女乳大风骚,北地妓女三寸金莲,扬州瘦马风月无双,淫词秽语滔滔不绝,甲板上不时响起猥琐笑声。

    徐国难无心听他们的寻欢艳事,慢慢从舷舷踱回到舱室,瞥见隔壁舱室空无一人,徐淑媛给黄骠马喂料还未回来。

    他坐在椅上沉思片刻,随手取出窃来的荷包,见一只装着西洋式样的宝石项链,宝石约有鹅卵大小雕成心形,式样精巧湛然生辉。

    另一只装着血红剔透的玛瑙手镯,润嫩如脂毫无瑕疵,套在腕上映出淡淡红光,都是难得一见的奇珍异品。

    料想是李老板刘员外敬贺冯德贵七姨太生辰的贺礼,徐国难一笑收起,想起两人在甲板闲聊谈论的话语,不免又有些心烦意乱。

    冯德贵如果真地升任察言司都事,不问可知卢泽必已被逼致仕,以冯德贵的小人性格必定收受贿赂大肆弄权,自己是众所周知的卢泽铁杆心腹,回到察言司必被冯德贵视为眼中盯肉中刺,到时又应该如何自处。

    正自心乱如麻听到吱呀一声轻响,徐淑媛推门闯将进来,扫视舱室见没有外人,几步蹦到徐国难面前,悄声道:“大哥,妹子在船上发现了——”

    俏面涨得通红,呼吸急促一时说不出话来,徐国难忙收起满腹心思,给徐淑媛倒了杯茶,道:“慢慢说,你发现了什么?”

    徐淑媛大口喝干,凑到徐国难耳边轻声道:“妹子在船上发现了倭寇!”

    听到发现倭寇徐国难也是大吃一惊,忙让徐淑媛在椅上坐下,细问端详。

    黄骠马关在平安号后舱,那里临近水手舱室,布置简陋散发异味,平常极少有走私海商会踱将过去,徐淑媛牵挂阿黄宵夜,走过去一望果见食槽空空如也,心头火冒刚想呼唤水手,忽地听到走腔掉板的歌声从水手舱室隐隐传将过来。

    徐淑媛表面大大咧咧,其实为人甚是机警,听到歌声有异当即轻手轻脚闪将过去,见一名面带刀疤的矮壮海盗躲在舱室喝酒吃肉,嘴里不时哼着歌声。

    “大哥,你晓得那刀疤海盗哼的是啥歌?”

    徐淑媛有意在徐国难面前卖弄,秀眼圆睁问道。

    “大哥脑笨猜不出,妹妹莫要故意打哑谜。”

    徐国难心中有数,有意逗徐淑媛开心,故作着急问道。

    徐淑媛洋洋自得,自以为在大哥面前扳回一局,压低嗓门道:“樱花之春,不晓得大哥听过没有?”

    听到樱花之春徐国难眸光现出锐芒,樱花是倭国国花,每年春天都会争艳绽放,花瓣粉红幽香艳丽,被倭国武士视为武士道象征,有花惟樱花人惟武士的说法,倭人为赞美樱花创作了无数歌曲,樱花之春颇有名气,就连大字不识的倭寇也经常哼唱。

    刀疤海盗既然私下哼唱樱花之春,确有倭寇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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