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荒唐的梦(2/2)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
    晏斯时平声说:“不会。你自己有洗漱用品?”

    是的,还有换洗衣物,她的行李箱里什么都有。

    这句话,让天平无限倾向那个不妥当的选择。

    “……那就麻烦你了。”夏漓手掌在茶几上撑了一下,起身。

    蜷缩久了,腿发麻,起到一半,那一下千万细密针扎的刺麻感,让她双腿失控,身体也随之失去平衡。

    条件反射地去寻一个支点,伸手一撑。

    待看清楚自己撑的是晏斯时的膝盖时,她慌地急忙收手。

    一下跌得更严重。

    “小心。”

    一只手捉住了她的手臂,轻轻一提,她倾倒的方向随之改变,直朝着侧前方跌去。

    天晕地旋的一瞬。

    她左腿膝盖抵住了晏斯时两腿之间的沙发边缘,右手手掌也顺势撑住了他的肩膀。

    比方才更加不妙的情形。

    夏漓无法呼吸,这一霎心脏直接停跳。

    眼下,似她已整个跌进了他怀里。

    捉着她手臂的那只手,手指微凉,却似一处火源,他近在咫尺的呼吸,如同山谷低回的风。

    望风燎原,她被猎猎山火舔过脸颊。

    皮肤烧起来,呼吸也缺氧。

    行将窒息。

    晏斯时微微抬眼,即能看见灯光下她素净的面容,似春光繁盛时,一朵与世无争的白杏花。

    她眼睑半敛,目光低到了最低处,暗自隐藏,只能看见那微微颤抖的睫毛。

    她穿的是一件半袖的T恤,他捉住了她手肘上方的那一寸,压住了棉质的布料,挨着些许的皮肤。温热柔软。

    有清甜香气略过鼻息,使他屏了一下呼吸。

    喉间泛起微微的痒。

    最终,是夏漓撑着晏斯时的肩膀,脚落了地,那声音明显有点故作镇定:“……不好意思脚麻了。”

    晏斯时还没说什么,她已退后半步,“……可能要借用一下浴室。”

    “嗯。”晏斯时也站起身,若无其事地说,“行李箱我帮你拿到客房?”

    “好……谢谢。”

    闻疏白朋友多,大抵那时候常有朋友来留宿,所以多备了一间客房。

    那客房一直维持着一种酒店式的规整整洁,晏斯时来时就这样了。家政打扫是顺手的事,他平常不怎么进那间房,也没费心去动过它。

    打开客房门,晏斯时按下开关,将行李箱推进去,再带着夏漓去客卫。

    三分离的格局,设备都是通常用法,没什么格外需要强调的。

    晏斯时拿出干净浴巾和毛巾,放在洗手台一角,随即便出去了。

    夏漓回客房,掩上门。

    心跳犹不平息。

    她蹲在地板上缓了一下,才去开行李箱,从中拿出自己的睡衣和洗漱用品。

    再穿过客厅时,没看见晏斯时的身影,不知他去了书房还是主卧。

    洗过澡,夏漓走出浴室,望着空荡客厅,硬着头皮喊了一声:“晏斯时……”

    片刻,客房旁那扇门打开了。

    她说:“我好像没找到吹风机。”

    晏斯时便从房间里出来,朝浴室走去。

    吹风机被放在岩板洗漱台下方,搁板上的一只黑色置物筐了,她不好乱翻他的东西,所以没找到。

    晏斯时将其拿出来,插上插头,递给她。

    “谢谢。”

    晏斯时离开前瞥她一眼,她穿的是一套甚平款式的睡衣,藏青色底,平铺印着白色兔子和樱花的图案。

    肩头搭了一块毛巾,堆着潮湿的头发。

    发梢滴水,她低头时,有水迹从锁骨处蜿蜒下落,顺着白皙的皮肤,跌往更低处……

    晏斯时立即收回目光。

    夏漓吹干头发,清理掉落的碎发,走出浴室。

    晏斯时正在吧台那儿喝水,白色灯光下,那背影瞧着有些清寥。

    “那个……”

    晏斯时转头。

    “我先去睡觉了?”

    “嗯。”

    “晚安。”

    “晚安。”

    夏漓进客卧躺下,摸过手机回复徐宁的消息:我今晚就在朋友那里借宿,不回来啦。你早些休息。

    徐宁:哪个朋友?

    夏漓不理,发了个晚安的表情包。

    她平摊在床上,被沐浴露和洗发水的清香簇拥,根本无法“晚安”。

    明明整个人已有被掏空的困倦,却另有隐隐的兴奋吊着她的大脑皮层。

    很像是累到不行时,喝了咖啡强行续命的感觉。

    房间里安静极了,隔音效果也极好,几乎听不见外头车流的任何声响。

    关了灯,翻来覆去好久。

    直到过了凌晨一点,才渐渐地熬出一点睡意。

    主卧的晏斯时同样入睡很晚。

    好不容易睡着,又叫奇怪的梦惊醒。

    是浴室那一瞥的延续,水迹下落,至更低处。

    纠缠时,灯光被摇碎,粼粼的光斑晃荡,在她眼里,在她净透的皮肤上。

    晃得他头一次这样理智尽失,甚而近似于癫狂。

    只为了迫切地想要弄坏一个人。

    他自己都觉得陌生。

    醒来只觉得房间安静得吓人,只有他沉重的呼吸声。

    他不常自渎,或许正因为这样,才做了这样荒唐的梦。

    后背的汗渐渐冷却,一种浸透的凉意。

    他手臂搭在额头上,待呼吸平静,起身,端起一旁床头柜上的玻璃杯,喝了一口水。

    冰块化了,那介于温凉之间的口感很是没劲。

    但还是一口气饮尽,随即揿亮了台灯,穿上拖鞋,走去主卧的浴室冲凉。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