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 那些时刻里(2/2)
禅师仍然端坐，他可能需要一道眼睛放光的特效才能体现出他此刻地沉思。
Wish，你想证明，你不会被干扰，是吗？
你想证明，舆论的迫害，裁判的针对，对你而言无关紧要，是吗？
你就是想证明自己——哪怕你已经不需要这么做——是吗？
“防得住我就试试看啊！”
帕克自信地大叫一声，他的速度，举世皆知，联盟之中没人不知道他可以轻易地过掉任何一位防守者。
他这种后卫，顺应时代而来，成就他的是规则，可有些人却可以无视规则的存在，被过两步，后程发力跟上，全程笼罩，当他把法国人的球从篮筐上帽下后，篮球即将出界。
韦夏追了过去。
他全力将球救回，代价只是身体好着地。
而那不过是开场第一个防守回合。
他站起身来，无视马刺替补席崇敬的眼神，回到进攻端，科比把球传来。
右侧三分线外，马刺似乎把这个为了救球主动摔跤的人忘记了。
他们给了这人最大的空位。
自讨苦吃者被宽大处理了吗？
韦夏冷笑一声，三分球顺滑地脱离指心，飞向天空的刹那，他的投篮手紧握成拳，侧身回防而去。
第一步走出时，“唰！”
他回到防线上，张开的双手，冷淡如冰霜般的眼眸犹如一双来自天空之外的眼睛，照进了法国人的瞳孔，感受他内心之中的一切事物，他对于托尼·帕克的杂念漠不关心，只在意一件事：你意欲何为？
帕克有种错觉，他的每一步都被韦夏看在眼里。
他要做什么，对方会提前知道。
稍后所发生的事情，进一步验证了他的看法。
他叫来邓肯的挡拆，石佛的身体还未就位，韦夏却已拉开空间，笃定法国人要走挡拆位置。
帕克借挡拆过人，韦夏转身，再次贴上，紧逼，缠身，躯干从不向前发力，双手只是向上举起，心思沉进了帕克的梦魇里，无可比拟的防守就是在那个瞬间出现。
托尼·帕克连续两个回合被韦夏锁住！
他的油漆区转身上篮，被韦夏提前预知，他后退一步，法国人想转身就转身，他只在身后，等他起跳出手，就送上封盖。
韦夏追上篮球，又是一次和地板的亲吻，但球已经回到队友的手中。
这两次防守，韦夏得到的数据统计是两次封盖。
可是他的贡献真的只是那两次封盖吗？
什么数据可以体现他的斗志？
什么数据可以表现出他给法国人带来的压力？
什么数据可以具体测算出他的所作所为对队友起到了何等积极的作用？
什么数据可以超越理性的思维，从心理层面去解读一名球员通过自身的能量从一开场就控制全局的影响力。
没有这种数据！
从没有！
有些球员，要了解他，就得去看他的比赛。
韦夏封盖救球，湖人反击，科比前场落位，费舍尔长传到手。
黑曼巴像飞人一样吐出舌头。
伟大的飞人那么做只是模仿他的父亲，而黑曼巴模仿飞人，经典永流传，科比的快攻，造成马刺防守犯规，多么强势，多么可怕的侵略性。
这还是那支湖人吗？
明明没有保罗·加索尔，明明内线在马刺面前就像一层纸似的薄弱，可是，马刺分明感觉场上的对手，比上一场更强了。
是他们的错觉吗？
科比命中加罚，转身向回跑。
退到LOGO处的韦夏停下来，科比经过，两人击掌。
未曾向对方说出只言片语，所有的激励和鼓舞，都比不过行动来得有力。
帕克再到前场，看见韦夏，他就像被锁定住了一样。
“真是无法估量的影响力，Wish太了不起了！”泰克斯·温特惊讶地赞赏道。
禅师一直沉默，自从离开芝加哥后，他就像个得道高人，改变了激情的作风，变得沉稳自信冷静。
他非常自信，因为他几乎见过篮球史上所有可以被称为伟大的巨星。
球员时代他和张伯伦对抗，教练时代执教了历史最佳，拥有比红衣主教更多的戒指，他敢拍胸脯说自己见过了所有伟大的形态。
Wish这样的人，以前也有过。
那个独一无二的“洪多”。
从见到Wish的第一面，禅师就觉得他像那个人。他跑得更快跳得更高，他的风格极其接近洪多，却一直都不是洪多。
但这一次，当他身置60年代般的舆论环境，灵魂深处的共鸣，好像唤醒了他体内的野兽。
他变成了洪多，就在那些时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