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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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此间人人崇尚修真,故而修真为上,凡俗为下,修士是此间第一等,凡人是此间最下乘。”唐姣轻轻说道,“师兄很早就进入仙门,所以恐怕不知晓凡俗如何吧———修真者轻易翻云覆雨,而不通仙法的人将修真者视为上等,也视为灾厄,他们一边渴望着成为修真者,一边厌恶着修真者,一边又无比地惧怕着修真者,如同远古时期的第一声雷鸣,响彻天际,无法直视,亦无法改变,就这样在凡人的心中烙下了深深的伤痕。”

    修真者将凡人视为蝼蚁。

    修真界有规定,不可将凡人牵扯进来。

    然而,尽管如此,同样行走在这九州大地上,不是不想牵扯就能不牵扯的。

    “凡俗的生活……异常恶劣。”她像是叹出一口气般的,如此说道,“水灾,旱灾,地动,这些原本由自然所引发的天灾,如今变成了人为能够控制的。倘若两位高阶修士打起来,就不会在意周边的事物,凡人只能尽量地躲、拼命地躲,居无定所,一生都在逃亡,生怕被卷入灾厄之中,粉身碎骨,唯一的好处是死后能够得到仙

    门补偿。”

    就算是唐姣,当初也没有想过要加入仙门的。

    只是失去了住所,如同落叶不见根,所以恍恍惚惚地加入了合欢宗。

    洛翦星正在扯兔子尾巴,扯出来又松手弹回去,乐此不疲,银月兔简直想踹他。

    不过他有在听的,真的。

    为了证明他一心二用,他附和道:“对,我还没见过这么大的宫殿呢。”

    凡俗如何,风薄引不知道,也从来没有主动去了解过。

    那似乎对于他们来说就像另一个世界,没有什么真实感。

    直到听了唐姣的话,他才意识到,原来凡俗是真的存在的,和他们共存着。

    “原来……是这样……”风薄引难得语塞。

    “没关系呀,师兄。”唐姣对他笑了笑,说道,“我们是丹修,承担起了辅佐与救助他人的角色,不是吗?比起其他几门的打打杀杀,刀光剑影,修丹反而更加平静。"

    你其实是因为这一点才加入的丹修殿吗?

    风薄引想问,对上唐姣澄澈的目光,却又没能问出口。

    他们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结太久,先后步入丹修殿。

    守门的童子见天色渐晚,本来都打算锁殿了,拾眼就看见风薄引和唐姣鱼贯而入,嘴唇动了动,本来想问一句“你们怎么这么晚了还来修炼”,看到落在最后、像条小尾巴一样的洛翦星,登时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了看他,然后又看了看另外两个人。

    唐姣朝他点头,"没错,这是新入门的弟子。"

    童子几乎要欢呼出声。

    丹修殿连续两届都招揽了新弟子入门!

    他恨不得做面锦旗,让整个合欢宗都知道……但是他忍住了。

    洛翦星没有在意他几乎扭曲的脸——憋的。他走过去,将木牌递给童子看,同时很明目张胆地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好奇道:"我叫洛翦星。你看着好小,多大年纪啊?"

    童子接过了木牌,听到问话,很老成地皱眉抬头看他。

    “我两百岁。”他轻飘飘说道,将木牌还回去,“只是我在儿时就已入道驻颜。”

    洛翦星听得一愣一愣的,把木牌揣进怀里,说:“

    哇!”

    他又问:“你能把你的名字告诉我吗?”

    这小孩也太自来熟了一点。

    唐姣从童子望向她的眼神中读到了这个想法。

    不过童子还是回答了:"明意。"

    “哦,明意。”洛翦星朝他挥了挥手,“拜拜。”

    明意简直受不了他,倚着柜台朝他随意摆了摆手,算是招呼了。

    风薄引和唐姣带着洛翦星在丹修殿内走了一圈,他很好奇,到处翻翻看看,这两个做师兄师姐的也就纵容他,任他翻看,时不时解答他的疑惑,最后,他们将洛翦星带到了东南一角的偏殿,唐姣告诉他:“西南角的偏殿是我平日炼丹的地方,东北角的偏殿是风顺兄炼丹的地方,西北角的偏殿是庄师姐炼丹的地方,师父一般则在洞府炼丹。”

    洛翦星将手横在额前,示意自己理解了,“那这里就是我炼丹的地方吧?”

    风薄引颔首,“等我领着你入道后,你就可以去藏宝阁挑选炉鼎了。”

    大致介绍完丹修殿的环境后,天色已经暗沉,于是风薄引念及洛翦星这一路奔波劳累,就先带着他去寝居了,也好让他提前收拾东西,免得收拾到太晚,明早上起不来。

    走时,已经快要放弃挣扎的银月兔最后还是给了唐姣一个眼神。

    银月兔:救我。

    唐姣:不救。

    银月兔立刻在洛翦星怀里瘫成兔饼。

    唐姣此举既是为了让银月兔长长记性,也是为了让洛翦星尽快适应宗门,免得他刚来,人生地不熟的,感到害怕不安,可谓是一箭双雕,她这时候当然没有反悔的道理。

    与师兄和师弟道别后,唐姣回到了自己的寝居。

    她刚收拾了一会儿东西,坐下没多久,怀里的玉牌就产生了微凉的温度。

    对面问:“小师妹现在方便吗?”

    唐姣取出玉牌,说:“方便的。大师兄那边已经结束了?”

    “嗯,现在正有时间。”徐沉云说道,“那我就过来找你了。”

    玉牌的光芒变浅,唐姣意识到徐沉云是准备动身了。

    她将玉牌放在膝盖上,坐在床边,莫名其妙觉得有点儿忐忑不安。

    一会儿想:

    大师兄怎么知道我住哪里的?

    一会儿又想:他留了神识在玉牌上,怎么可能感觉不到玉牌在什么地方。

    所幸徐沉云的动作很快。

    没等唐姣的念头将脑海填满,门就被敲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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