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七十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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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黎撅嘴。祁希予视线在她身上扫, "你承受不住。"

    都什么跟什么。

    伏黎转过去,将奶锅里的螺蛳粉倒进碗里,只倒了一半。祁希予苦着张脸,拎着汤碗两只耳朵把螺蛳粉端到了客厅。

    伏黎找到遥控器使劲找好看的电影。祁希予走到落地窗前,把防宠物出逃的纱网门推开,换成了玻璃门。

    "干嘛?"伏黎问。既然难闻,就应该打开散味。

    祁希予回头, "别让这味道飘出去了,免得楼下的说我们在煮屎吃。"

    这形容,真够倒胃口的。伏黎哎一声, "真没你想的那么难吃。"

    "难不难吃不清楚。"祁希予捏起鼻子, "难闻是真的。"“那我去厨房吃?”伏黎说完就自己反驳了自己, "可厨房也没门啊。"

    家里是开放式厨房,连着客厅的。他的书房不行,厕所也不太好。

    "我去客卧吃吧。"伏黎说着就去端碗。"别折腾了,就在这里吃。”祁希予走过来,捞过遥控器, ”想看什么?"

    她的癖好很少。

    放在首位的便是吃东西一定要有下饭剧。不然就小脸一瘪,吃得不香。

    而且很奇怪的一点。非要找到满意的电视剧或者电影后,她才会动筷。

    祁希予给她调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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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翻来翻去,伏黎哀声道: “都没什么好看的。”

    "给你投屏。"祁希予放下遥控器,从茶几下面拿出个ipad, "1988还是武林外传?"伏黎想了下, “武林外传。”祁希予: “第几集?”伏黎:“随便。”

    这次终于满意了,伏黎开心地吃起来。

    祁希予在一旁看她。电视放到精彩桥段时,她手上筷子一顿,嘴角扯出一个很大的幅度,哈哈笑两声,过了几秒,跟突然回过神来时,筷子再往嘴里送。

    就这么看着,很莫名其妙工作上什么烦恼都忘了,连味道也渐渐闻不到了。

    身旁的人一直没有说话,伏黎以为他是在用尽浑身力气在忍耐。“我就吃这一次,"伏黎偏过头, "下次不吃了。”"没说不让你吃。"祁希予回过神来。

    伏黎: “那下次我不放酸笋了。”

    "不放的话好吃吗?"

    伏黎摇头, "酸笋是螺蛳粉的灵魂。"祁希予很轻地笑了下: “那你还是放吧。”伏黎冲他嘿嘿地笑。

    "怎么又蹲地上去了。"祁希予夹着她胳肢窝将人拖起来, "好好的板凳不坐,非要蹲地上,怪不得腰疼。"

    伏黎突然想到什么, "等会你也给我按按呗?"

    祁希予伸手抽了张餐纸巾,擦去她嘴角的油渍, "按什么。"

    "方千山都给何玫瑰按摩,你也给我按按?”伏黎反手垂了垂自己肩膀,可怜巴巴地道: “打了一晚上麻将,这儿疼。"

    祁希予若有所思地盯着她。

    什么叫一晚上。

    最多三圈,她可真敢说。

    “本来就不想去的。”伏黎叫苦不跌, "打就打呗,还和情敌坐对家。"祁希予挑眉, "情敌?"

    “你不记得别人啦?”伏黎故意拿腔作调, “听说追你追得轰轰烈烈,人尽皆知。”除了倒霉的周子昊不知情。

    “螺蛳粉里放醋了?”祁希予敛起眉眼。"啊?"伏黎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祁希

    予笑, "不然怎么这么酸。"

    这下伏黎懂了。原来是在笑话她吃醋。伏黎冷呵一声,埋头继续吃粉,不搭理某人。

    被刻意冷落的某人弹了下她脑袋瓜。“晚上还按摩吗?”

    "按。"伏黎停筷瞪眼, "凭什么不按?"祁希予眯起: “你想要那种?”

    “就随便按按。”伏黎嘴里嚼着粉,含糊不清地道。祁希予翘起二郎腿,吊儿郎当地道: “随便按按不行。”

    "那你看着按。"

    伏黎也没多想,结果等她趴到床上,按着按着就不对味了起来。她还扭头问了句, "你干什么?"

    祁希予手探进了她衣摆,懒洋洋地道: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按摩啊。""按肩膀就好了。"伏黎以为他是想搞精油spa。祁希予扯起嘴角,坏笑了一下。

    接下来的行为越来越像她年少好奇看的某种岛国动作片里的剧情。

    这晚过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伏黎在祁希予面前绝口不提“按摩”两个字。实在是过于羞耻了。

    大年初三的晚上,伏黎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她本想挂断,却莫名其妙地摁到了接通键。

    "是小梨吗?"

    伏黎一听就知道是舅舅郭儒军的声音。"听郭天说你回国了,电话号码还真没变啊。"郭儒军高兴地道。

    伏黎怔了片刻,嗯了一声。

    郭儒军在电话里头问她哪天回家。

    他说的是家,可伏黎从没把那个地方当成过家。家是避风港,不是一想起就会做噩梦的地方。

    "不回了。"伏黎靠在床头,左手撑着右胳膊, "工作太忙。"

    "这么忙啊?"他说完,电话里传来两声咳嗽,像是止不住,越咳越声音越大,伏黎甚至能听出血丝混着浓痰的声音。

    伏黎手放下,坐直了身体, "是生病了吗?"

    郭儒军坐在烧火的坑前,身体靠着墙,抬起手摆了摆。"老毛病了,不碍事。"

    />"去医院没有?"伏黎听见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她掀开被子,随便找了件祁希予的外套披上,走到露台,转身把玻璃门拉上。

    "没去的话叫王秀兰或者郭天带你去。"伏黎一脸严肃,她没有称呼他们为舅母和哥。

    说实话,伏黎是不想管这些破事的。可郭儒军和她有血缘关系,对她也不算太差。

    她这位舅舅在家里的地位极低,读书借住那段日子王秀兰对她不好,郭儒军看在眼里也没办法。语气稍微说重点,王秀兰就会给他脸色看。

    他自己都得不到尊重,更何况是寄人篱下的伏黎。

    其实伏黎最在意的还是郭天那件事。

    郭儒军始终没有站出来,虽然没有不信她,但对自己的儿子还是抱有希望,或者说是下意识的包庇。

    伏黎更倾向于后者。

    “大过年的去什么医院,多不吉利。”郭儒军说, "你别担心,熬几天就好了。"

    夜色浓重,外面还飘着雪,诉说着今年深冬的寒冷。

    伏黎紧了紧身上快要滑落的衣服, “我给你转两千块钱,你明天先去镇上的医院看看,瞧不出什么就给我打电话,我给你在城里挂号。"

    "不用不用。"郭儒军连忙拒绝, "你工作辛苦自己留着,郭天现在也赚钱了。"

    他说完,又加了句,"明天家里有客人,我后天再去诊所看看。"

    "好。"伏黎回头看了一眼,估计祁希予已经从浴室出来了,也不想多说什么, "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等等。”郭儒军叫住她。“还有什么事吗?”伏黎问。电话里头像被掐断了一样安静,伏黎不确定地喊了声:"舅舅?"

    “没什么。”郭儒军呵笑了下, "就是好多年没见你了,忙就算了。"挂了电话,伏黎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和谁打电话?”祁希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把伏黎吓了一大跳,他凑近了点,双眸微眯,“背着我。”

    伏黎深吸口气,拍着胸口, "你走路怎么没声音。"

    "有声音还怎么抓现行。"祁希予捡起落在地上衣服,重新披到她肩头,拉起她的胳膊往屋里

    走, "外面冷,进屋说。"

    伏黎没打算瞒着, "是我舅舅。""又联系上了?"祁希予问。伏黎点头, “我没换号码,他是听郭天说我回国了。”

    听到郭天这个名字,祁希予很深地皱了下眉头。

    "舅舅问我回不回安平。"伏黎坐在床边。祁希予把她脱下的外套挂好,嗯了声,淡淡地问她:"你怎么想的?"

    伏黎还以为祁希予会冷着脸说去什么去,毕竟那天他在场,还是他报的警把郭天送进了局子。“要回的话就明天,初五初六我得飞一趟南川。”他说。

    伏黎没说话,怔怔地望着他。

    “你这什么表情。”祁希予走过来,弯腰凑近,仔细瞧了瞧。她的皮肤白得跟牛奶似的,脸颊那块因为吹了寒风微微泛起红,看上去垂涎欲滴。他没忍住,伸手刮了下她鼻尖, “是不是我随便说点什么,你都感动得一愣一愣的。"

    “你对我的要求还真是低。"他感慨句,又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嗯?”

    “也不是感动。”伏黎抿了下嘴唇, "就觉得——"

    他弯着腰,两人的视线在同一水平线上,伏黎很慢很慢地,一字一顿,试图向他表达这句话的重量, "你挺尊重我的。"

    祁希予轻呵一声,捏了捏她脸颊, "我要是不让你去你会听吗?"伏黎眨了下眼, "你猜。"“不会。”祁希予故意说反话。伏黎撇了撇嘴, "我当然会听。"祁希予站直身体,“那你别去。”

    伏黎: "...

    祁希予啧一声,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伏黎站起来,舒展了下腰身,扭过头, "就算不去镇上也得回一趟乡里。"祁希予眼神示意她接着说。

    “带你去见我爸妈。”伏黎说。祁希予笑了笑。

    伏黎又补了句: "也不算见啦,陪我去祭拜一下。"祁希予看着她,轻轻地点头: &#34

    ;好。"

    原计划九点出发,伏黎赖了半个小时床。她平时从不赖床的,今天是因为在睁眼瞬间,祁希予凑过来亲了亲她的嘴角。

    视线里。他的睫毛很长,每一根都又细又长,眼皮薄得透亮。

    伏黎把手从被窝里伸出来,循着光影的痕迹勾勒出他凌厉的侧脸轮廓。

    静谧又美好的清晨。和两人同居后的每一天早晨一样,但好像又不一样。

    伏黎觉得这一刻多了点别的什么。具体是什么她说不上来,但很清晰地感受到了它的美好。

    "你理想的爱情是什么样的?"伏黎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像在心弦上跳动的音符。祁希予一把捉住她的手。

    没等他开口,伏黎温柔地笑了:“我理想中的爱情就是现在这样——”

    她像条小米虫,一拱一拱的钻进他臂弯里,抬起下巴对上他那双深邃得发黑的眼睛, "和你一起醒来。"

    祁希予的心脏咚咚地跳着。比往日里的每一次跳动都要震憾。

    他抱紧了她。两人就这样安安静静地抱在一起,仿佛能抱到末日的尽头,直到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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