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愿赌 【还想尿。】(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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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谢镇麟:【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谢屹忱:【不确定,看心情】

    谢镇麟也很习惯他这混不吝的性格:【行啊,记得回来就行。别忘了准备去大学的东西。】

    谢屹忱回复说知道了。

    他没有提电脑的事情,更没有说下午的短信,谢镇麟也没提。

    两个人像是颇有默契地翻过这一篇。谢屹忱把手机倒扣在腿上,靠着沙发,整个人放空发了会儿呆。

    再抬头的时候,原来的圆形阵型早就溃散,大家在客厅里到处坐,三三俩俩的谈天说地。

    近处传来一声低呼,谢屹忱眼神聚焦了下,看过去。

    宁岁还在研究刚才的德扑,饶有兴致地复盘每一轮的情况,结果手臂不小心碰到旁边桌面的另一副牌,整个搞撒在地上。

    外面夜色深暗,室内灯火摇曳,她双腿半跪在软垫上,垂着睫捡牌,白皙细腻的脸庞显得更加温软。

    谢屹忱站了起来,走过去,在她身边单膝蹲下,将离自己最近的一张黑桃A拾了起来。

    宁岁看到是他,直起上身:“谢屹忱。”

    谢屹忱嗯了声,帮她把地上的牌归拢到一块,低着头问:“刚才玩德扑感觉怎么样?”

    “还挺有意思的。”宁岁顿了顿,她觉得林舒宇人挺好的,就是技术菜鸡了点,但没好意思说,结果谢屹忱瞥了她一眼,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慢悠悠道,“想换队友吧?”

    “……”

    灯光稍微有一点昏昧,那双眉眼轮廓分明,鼻梁挺拔。

    壁灯晃了须臾,宁岁的指尖不由自主地在牌面攥了下,说:“你酒量挺好的。”

    “还行。”谢屹忱漫不经心地答。

    宁岁观察到他今晚一共喝了三瓶,虽然身上沾染了些许酒味,但此刻眼神还保留着清明,并不显醉态。

    “以前家里来客人,我爸给我喝的是白酒。”就是那时候这么练出来的。

    说着,谢屹忱看向她:“你酒精过敏?”

    宁岁蓦然有种说不太上来的感觉。

    看他这表情,好像知道不是一样。

    宁岁迟疑一瞬,摇摇头:“不是,是我妈不想我喝。”

    “那你自己呢?”

    “我自己?”她歪了下头,老实道,“感觉也不怎么好喝。”

    谢屹忱在旁边坐了下来,宁岁听到他嗓音低沉地笑了声,呼吸不由自主屏息一瞬。

    ——觉得不好喝而选择不去喝,和完全不被允许尝试是两码事。宁岁心想,他应该能明白的吧?

    她拿了一个干净的空玻璃杯,把啤酒倒在里面。

    抿了一小口,感受跃动的气泡在舌尖慢慢化开,听他说:“其实我也觉得不好喝,但有时候和大家在一起,感觉不喝不行。”

    宁岁愣了下,不由得弯唇:“我爸也说这个喝的是气氛。”

    谢屹忱笑了,顺势就接过剩下的半瓶,和她碰了下杯。

    他姿态随意,空气中发出“当”的一声脆响,宁岁倏忽有了种和他共享着什么秘密的心理。

    正说着,窗外响起几声隐约的蝉鸣。

    阳台半边窗没有关,室内风扇呼啦啦地吹着,蓝牙音箱闪着五颜六色的灯。

    大家都瘫在客厅里,那种又闷热又潮湿的夏夜好像在此刻偷偷溜了进来,愈发熙攘。

    宁岁觉得热,环顾四周须臾,摸出口袋里那一小瓶风油精。

    清清凉凉的液体涂着太阳穴,好像又回到某个不小心睡着的晚自习,揉着眼惺忪醒来,脸颊贴着微凉的桌面,柔软的蓝色窗帘轻缓拂过。

    老师在黑板上一笔一划地板书,讲题的声音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

    她恍惚了一瞬。

    林舒宇原本已经耷拉着眼皮在一旁将睡未睡,这时又突然坐起,兴奋地提议:“休息够了没?起来起来,我们来玩真心话大冒险!”

    刚才为了捡牌,谢屹忱正好和宁岁挨在一起,闻言动也没动。

    一听这话,一个两个都慢慢爬起来,也不管茶几上堆着羊腿的“尸骨”如山,特不讲究地重新围坐成一圈。

    很快就找到小程序,里面有真心话和大冒险的问题合集。

    林舒宇说为了追求仪式感,不要小程序抽签,特地搞了个空酒瓶,放在桌面上转动。

    第一转指定被惩罚的人,第二转则指定问问题或者下达任务的人。

    当啷一声,酒瓶和玻璃台面摩擦出脆响,胡珂尔成了这喜洋洋的开天辟地第一炮。

    她夸张地长吁短叹几声:“真心话吧。”

    林舒宇又转酒瓶,几圈摇摆后,瓶口悠悠地指向张余戈。

    “诶哟。”张余戈啧了声,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胡珂尔暗暗瞪他一眼,意思是注意点,好好问。

    张余戈佯装思考了下,说:“说一件你从小到大做过很离谱的事情。”

    林舒宇心里觉得不够劲爆,但是想着是第一轮,又是女孩子,倒也没什么。

    反而是宁岁听到问题就笑了,她觉得张余戈真是问对人了,这位萝卜头从小到大干过的奇葩事能叠出一本纪念册,都不知道要先挑哪个去讲。

    胡珂尔寂静两秒,一言难尽地回答:“我把防狼喷雾当成过保湿水。”

    “卧槽?!”

    这个画面有点太生动,生动到难以想象,大家一边笑一边问:“怎么回事啊?”

    胡珂尔面无表情:“就是防狼喷雾不小心放梳妆柜上,拿错了。刚喷后几秒钟,就感觉整张脸特别辣,眼睛也睁不开,然后我跑到镜子面前努力一看,红得跟辣椒一样。最后我去浴室里冲了半小时的冷水澡。”

    宁岁对此事印象深刻,她记得那次大概有半天都没消掉,对着脸冲了冷水之后,那些辣椒分子就从脸上转移到了脖子上,胡珂尔来她家的时候,整个上半身都是红的。

    宁德彦开门看到都愣了愣:“你这是现出原形了还是怎么?”

    要说为什么胡珂尔会把防狼喷雾放卧室里,原因就是因为胡爸胡妈经常离家,就再三叮嘱女孩子一个人要学会保护自己,于是胡珂尔在网上买了一堆蜂鸣报警器、辣椒水等小东西。

    后来她亲身体验后证实,这玩意儿是有效果的。

    ……

    大家都乐得不行,一边喝酒一边下一轮。

    这次抽到林舒宇,他选了大冒险。指定的人则是孙昊。

    因为还是前几轮,先温和点。于是孙昊翻了下题库,随便抽了一个。

    【手机输入法打“hxn”测试你擅不擅长当备胎。】

    张余戈一拍大腿:“草哈哈哈哈,这个好这个好,这题就是为咱酷哥林准备的啊!”

    林舒宇很不客气地敲了他肩膀一拳:“滚。”

    众人炯炯有神盯着林舒宇的屏幕,他略有预感,挣扎着为待会儿的结果作铺垫:“谁说经常打‘好想你’就是备胎的,你平常不想家人不想朋友吗?有些机型内置的自动联想就是那样——”

    张余戈乐得捶他:“愿赌服输,快打。”

    屈于淫威,林舒宇只能掏出手机,十道目光聚精会神,只见他缓缓敲出来一个——

    【还想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妈的!”

    “草,为什么会这样啊?”

    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一圈人张牙舞爪爆笑。

    林舒宇:“不是等等!你们听我解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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