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8 章 她是女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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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的多,还有抱着和他一样心思的人,将家中子弟也推了出来,一大堆的英姿青年跟在身后,而除了这些男人,还有几个女医,以及不少妇人和未婚的少女跟着出来玩耍,眼尖的曹捷甚至还看到了郡守的夫人和她的儿女。

    这简直是在过秋猎。

    好吧,也的确到秋猎的时候了。

    明显玩耍氛围让曹捷升不起任何警惕的心态,他放松的跟了上去,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次狩猎的位置,距离他的农庄,略微有点近了。

    韩刺史不精通骑射,到了之后,多是骑着马和周围人聊天,时不时去看那些骑兵的表现,明显很是愉悦,在确定她更喜欢观摩他人围猎后,负责此事的人立刻通知下属调整,少量多次的慢慢放出猎物。

    这是服务于上层的一种技巧,少量多次的放出猎物,能让跟过来的骑兵前去争夺,有很大的观赏性,而大量少次的放出,能够让骑兵互相配合的围猎,逐渐缩小包围圈,将猎物驱赶到在场身份最高的人之前,方便高位者搭弓射猎,猎物那么多,总能命中几个嘛。

    显然,这次的任务更偏向于争夺。

    看着猎场上跑着的三四十只羊鹿,钟裕和一众兄弟笑的嘴角都要裂开了。

    这一看便真的让他们狩猎,虽说肉少狼多抢起来的难度更高了些,可这样自己才真的能猎到,放一堆猎物出来,那大家还得按照过往的习惯,将大头驱赶到刺史面前,算成对方打到猎物,属于白干。

    总之,好东西不是白拿的,肯定得付出点什么,追起来是累的慌,可好歹抢到的机会大啊。

    利益在前,钟裕一行人兴致高昂,驱赶胯下战马,跟着谭司马便冲了上去,只是冲着冲着就不对劲儿了,明明是家养的羊最好抓,他们不抓羊追鹿干什么?怎么追着追着鹿还不管了?等等,这边怎么还有别的骑兵袍泽?

    钟裕满脑子都是问号,身边人眼里更全都是疑惑,有人想回去继续打猎,刚动便被自己的上司骂了回来。

    这有些反常,只是长久的训练下,底层的士兵已经养成了上级无条件服从的习惯,在上司反对,自身性命没有受到威胁的情况下,即便自己损失了能带着全家开荤的机会,仍旧没有离开,也没有什么咒骂和高声交谈,只有眼神在乱飞,试图找个清楚此事的人来,好问问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只可惜,骑兵们使到眼抽筋,仍旧没有人知道这是要干

    嘛,而随着时间过去,原本应该围绕在刺史身边的鲁都尉和周女医骑马赶了过来,最前面的鲁都尉高举着符节,大声喊道:

    “军令在此,所有人跟我走!”

    低级的骑兵,很难知道上层的作战任务,突然动员的情况也不是没有,既然自己所属的鲁都尉拿着军令,日常管理自己的上级已经开始了催促,即便现在还不知道到底要做什么,众骑兵选择跟了上去。

    路上,钟裕抓到机会跑到谭司马身边,压低声音小声问道:

    “谭叔,我们这是去干什么?”

    谭司马直接将人一巴掌糊了回去:“别说话,让你做什么你做什么就是了!”

    钟裕无奈,只能闭上了嘴巴,心中却忍不住无端揣测起来这么隐蔽的动作要干什么,可他各种大事都猜了个遍,硬是没想到都尉带着他们只是去硬攻一个小农庄,就这点地方,随便来个胥吏不就能解决吗?还用得着他们?

    有些轻视的钟裕很快发现了不对劲儿。

    这农庄里面有武器的游侠太多了,多到根本不符合常理,甚至这些人看到他们第一时间不是逃跑,还敢冲上来阻拦,让另一部分人跑到后院。

    这肯定是有鬼!

    甲胄在身,钟裕毫不犹豫就冲了上去。

    整个封建王朝都将私藏甲胄视为谋反,其因便是想要造这么一套铁甲的费用极高,同时甲胄对大量的冷兵器都有着绝对的防御能力,即便这些游侠,或者说应该叫做家兵的人确悍不畏死,可在对方给他一件挠痒痒,他反捅对方一个血窟窿的情况下,战斗结束的没有任何悬念可言。

    战斗结束,看着躺在地上的敌人,钟裕脑海中忍不住划过一个念头。

    人头换不了军功,能换点赏钱么?

    他说好的要给家里人带肉吃的啊。

    这念头还没持续多久,身后便有人催促着他们继续搜捕,防止有人逃脱和找一个叫做清的女人,并着重强调对方是个女医。

    此话一出,大家终于明白这么为什么被带来这里了。

    鉴于反抗的人已经杀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任务便是找人,这是个需要去各个房间翻找的活计,人找不找到不重要,但指不定就能翻到一些值钱的东西。

    有好处的事情,大家都会抢着干,钟裕还未上前,就已经有人跑到了他头前推门钻了进去,后面还又跟了三四个尾巴。

    “倒霉!”

    被人抢先,还进去这么多人,里面就是再有好东西也分不了多少,钟裕放弃再进入这个看起来还不错的房间,他左右环顾了一下,挑了间更大的踹开房门往里面走,边走边喊道:

    “女医清你在不在?”

    随着喊话,屋里面的陈列也出现在了钟裕面前,一排排支架上放着大量规制一样的陶盆,上面还盖着白绸,奢侈的钟裕眼睛都值了,他顾不得再喊女医清,而是直接上手去揭开白布,想要看看下方能有什么奇珍异宝能被这么好的白绸盖着,可揭开一半,他便看清楚了白布下方竟然是一层黔首才会吃的麦麸,上面还长了一层毛!

    这种该倒掉喂猪的东西怎么用白布盖着?

    钟裕完全不敢相信,他将面前的、周边的几个架子上的白绸都掀开,看着里面不是味道可疑的浑水,便是长着霉点的麦麸后,整个人宛若受到了极大的愚弄,直接一脚踢了上去:

    “泔水居然还有人拿绸盖,有病哇!”

    这力气不小,一脚下去,上面的陶盆直接翻了下去,连带着下方的也砸的稀碎,哗啦啦水声和碎裂声更让人不爽,见整个房间除架子外,也就是一些家伙事和空柜子,没有任何值钱东西的钟裕便想要出去,可还未走出门,一道沙哑到不似人音的回答传了过来:

    “你是在找我吗?”

    鬼啊!

    钟裕猛的打了个哆嗦,他颤颤巍巍的转身,看到一个身着麻衣的女人从柜子后面钻了出来。

    这女人又老又瘦,头发枯槁,深灰中参杂着大量的银丝,裸露在外的皮肤上还带着疤痕,手脚似乎都有着严重的不便,因为在走过来的这段路中,她只能用一只手扶着这些架子,另一只手则不自然的垂下,行进间也有一条腿明显使不上力气,动作一瘸一拐的,看的钟裕直接呆愣在了原地。

    等等,他要找的是女医啊,这个和奴隶差不了多少的女人,怎么会是女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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