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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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回比上回通一点了,但还是半知半解,满盘胡乱落子。

    至于李勍考他的棋谱。

    林金潼昨夜熬夜看完,裴桓这个挨千刀的,三番五次弹熄他桌上烛火,搞得林金潼最后只好用瑞王给的夜明珠照明,趴在被窝里熬夜,将棋谱全背下来了,一个子一个子地在棋盘上给他复原了,整本棋谱,一个错处都没有。

    李勍心下意外,夸赞道:“潼儿L有天分。”

    林金潼腼腆:“是么,我也觉得我有些天分。”

    但李勍问他这局中有什么意思,他就摇头:“我不知道……是不是围追堵截?”

    李勍不言。

    林金潼试探:“围魏救赵?”

    “调虎离山?”

    “金蝉脱壳?”

    李勍:“够了。”

    林金潼眼神亮起:“四叔,我是说对了么?”

    李勍无奈看着他:“你是打算将三十六计全蒙一遍么?”

    林金潼看来是聪明,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奈何只学其皮毛,不解其中深意。

    这时,天痕进来了,道:“王爷,太子和张大人来府上探望瑞王了。”

    李勍嗯了一声,没做太多反应。指尖落下一枚白子,对面,林金潼摸了摸鼻子,试探性地下了一步,马上又拿起:“不对不对,我下错了。”

    “这里?不对不对……”

    林金潼反复悔了好几次棋,李勍也不说他,满盘都在让他,给他喂子,最后终于让林金潼赢了。

    “我赢了?四叔,我怎么将你赢了啊!”他眉开眼笑,继而意识到,“四叔让我棋了是不是?”

    李勍点头,嘴角含笑:“让了,潼儿L,赢棋的滋味如何?”

    “挺好的,”听他让

    ()    棋,林金潼并无懊恼之意,“若四叔不让我呢?()”

    “?()_[(()”

    李勍将桌上棋子收回罐子,慢慢道,“落子无悔,今日我任由你悔棋,来日旁人可不会由着你这般出尔反尔。”

    “那我不跟旁人下棋不就好了?”林金潼收好自己的黑子,主动落子,“再来再来。”

    “裴桓,陪郡主对弈,”李勍起身,“潼儿L,让你裴桓哥哥陪你几局可好?”

    林金潼手持黑子,表情一愣:“四叔要走了么?我们不下棋了么……”

    李勍忽略他神色的失落:“晚一些时候吧。”

    旋即裴桓坐到了林金潼的对面,冷面无私:“郡主,请。”

    瑞王府,正差一刻申时,李瞻跟随张仲达师傅前来探望瑞王。

    然而瑞王的情况似乎并非外间流言所述的病重模样,反之,他神色略显轻松,嘴边还挂着轻微的笑意,还说:“殿下送来的补品,太多了,我吃不下,我这身子骨也无需什么补品。”

    李瞻恭敬地道:“皇叔父就收下吧,这是瞻儿L的一片孝心。”

    他是真心实意来探望瑞王的,他心思单纯,也未曾向张仲达打探其中的深意。

    瑞王的确很喜欢李瞻,众多皇子之中,也就太子入得他眼。闻言他温声答道:“也罢,殿下的孝心,那我便收下了。说起我虽年岁已高,但孙女归来,这份欢喜胜过一切。以往常日里的滋补,的确没能让这具身体有多大的起色。”

    孙女?归来?

    张师傅稍微困惑了下,但没想太多,毕竟瑞王的二子和三子虽无所作为,但早已成家,也有在外地安家的,想必说的是那几个孙女。

    谁知瑞王下一句话,就让他彻底愣住。

    瑞王问的是身旁老仆:“对了继忠,郡主现在可是在院中休息?”

    公孙先生躬身答道:“王爷,郡主这会儿L在书斋。四爷亲自教导他研习棋艺。”

    瑞王满意地点头,看来静声将他的话听进去了。张师傅一转念,听得不对了。

    郡主,瑞王府的小郡主,孙女,说的恐怕是前世子李常和丁远山长女丁婉之女!

    当年闹得沸沸扬扬一案。

    瑞王府永宁郡主失踪——

    找回来了?!

    张仲达斟酌道:“瑞王爷说的可是,永宁郡主?”怎么没有听见半点风声。

    公孙先生站在一旁眼皮直抽。为了不让消息传出去,全府上下得了死令,郡主回府一事不得外传。

    结果瑞王自己嘚瑟说了出去。

    好在张大人不是嘴碎之人。

    然而瑞王迫不及待,炫耀般抬首道:“自然是找回来了,我家的小郡主,钟灵毓秀,端正有相,天资聪颖,天上地下,难得一寻……”他滔滔不绝地夸耀起来,张仲达一边恭喜瑞王爷,一边动了心思。

    暗中对太子道:“殿下,这瑞王府的永宁郡主如今寻回,或可纳为侧妃。只要殿下向陛下一提,陛下无论

    ()    如何也会赐婚。”

    随即,张仲达假借游园之名,让李瞻去瑞王府书斋拜见长陵王。

    李瞻心不在焉:“张师傅,我见了李勍皇叔,又该说些什么?”

    “殿下不必说什么,既然长陵王在书斋教郡主下棋,同他对弈便是。”张仲达顿了顿又道,“永宁郡主尚未出阁,若是在书斋见到了,太子可多留心片刻。”

    李瞻拧眉:“我留心那个郡主作何?跟我有什么关系。”

    张仲达笑道:“自然是有关系的,皇上正在替殿下择选太子妃,这位永宁郡主,和申府嫡女,一个为正一个为侧,对殿下而言是最好的局面。”

    李瞻对他说的这些压根不感兴趣,什么申府嫡女,王府郡主,他心心念念,只有个肆意洒脱的江湖女子。

    但张师傅总是逼他做一些事。

    他不愿。

    可从小便听从张师傅的话,李瞻鲜少忤逆他。

    张仲达继续道:“殿下忘了么?您和这位小郡主,从前还一起玩耍过,是认过娃娃亲的。”

    那时韩侯府和丁府还未闹掰,两家是世交。

    当时是王妃的韩皇后,和丁婉是闺中密友,两家交往甚密,故此永宁郡主和王府小世子李瞻,自幼便是常见,一起打闹戏耍捉迷藏,更是常事。

    可李瞻闻言却茫然道:“我记不清了。张师傅知晓的,七岁那年发了一回高烧,有些事就忘了。”

    他对永宁郡主完全没有印象了,七岁时的一场高烧,使得李瞻忘记了一些事。其中似乎有一件极其重要,总是梦见,可梦醒却记不起其中场景,只记得那股强烈的心悸感。

    李瞻往书斋前去时,林金潼输在裴桓手里已经三局了。

    他玩不起,丢了棋子就起身:“不下了!我去出恭!”

    裴桓一板一眼,不会像四叔一样,给自己喂子。

    说是出恭,其实是无趣,林金潼撇开裴桓出去走走。

    瑞王府四周树上的太监,远不及长陵王府繁多。

    林金潼无数次想打个太监下来,打听一下宫里可曾有个姓林的、出宫的老太监,却又不敢轻举妄动,怕打草惊蛇,惹祸上身,给四叔添麻烦。

    永宁郡主的失踪,他也还不敢问。

    因为当年第一次在渡船见到师父时,师父身边跟着一个哑女。

    那哑巴小女孩,和永宁郡主的画像,生得一模一样。

    这么远的事,林金潼之所以记得清楚,就是因为母亲那时候带他坐船躲避追杀,将他扮作女孩儿L。

    两个孩子一见面,霎时觉得容颜相像。

    瑞王府虽大,却也无聊。

    二月梅花已谢,桃花刚出花苞,林金潼坐在花林亭中,抓了一把鱼饵,靠在栏杆处撒下溪流。

    李瞻上回来瑞王府,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府邸乃先帝所赐,是燕京所有王公侯爵之中最大的府宅。

    且府中凋零,下人稀少。李瞻走得迷了路,一

    时误入一桃花林,听见溪流湍湍流淌之声,便闻声寻去。

    桃花深处忽觅见一人,李瞻视线凝固,犹坠梦中,脱口而出:“林姑娘!()”

    “()”

    李瞻下意识看了一眼他的手指。

    并未佩戴自己所赠扳指。

    他稍有失落,但很快心情就扬起了,因为林金潼好奇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还认出他道:“你是,明敏?”

    李瞻字明敏,这表字鲜少有人念得像他这般悦耳动听。

    他难以自制,心跳的又轻又快,几欲扑出来般:“林姑娘还记得在下!”

    “当然记得,对了,你的伤可好了?”林金潼记得他当日受了伤,忽又想起来,那日是太子遇刺,御林军搜捕。

    那眼前这人……

    林金潼反应过来了,李瞻就是太子,也就是未来的皇帝。

    可他的态度并未因此有任何不同。

    不过,林金潼听李煦说过,宫中宦官名册存放在司礼监,李瞻说不定可以带自己入宫。

    李瞻闻言笑意盎然,脸颊生粉,仿若桃花盛开:“在下伤势无碍,倒是姑娘……你脸颊的伤……”李瞻隔着一条小溪,望见他玉面无暇,伤痕已然平整,墨发仅用一根黑檀木簪挽起,两边留着几缕碎发,颇有少年之气。而身上所着衣饰,虽颜色素雅,绣样简单,但衣料显然是价值不菲的名绸!

    李瞻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蹦到了耳朵里。

    林姑娘身份不是普通女子,也就是说,自己若向父皇提出赐婚,想必不会太难。

    林金潼毫不在意地摆手,说自己伤势没事。

    李瞻便道:“林姑娘,你等我过来。”

    他望见有条小桥,提起袍裾快步绕过去,走到亭下,因着不敢冒犯,甚至不敢拾级而上,只隔着一段距离望着林金潼道:“姑娘身在瑞王府…敢问姑娘,是瑞王何人?”

    他虽没听过瑞王府有什么姓林的表亲,但不代表没有。许是什么远房亲戚。

    林金潼知晓在外人面前,不能提起自己是王府郡主。

    他神情泰然自若,随手又撒下一把鱼饵:“我就是一喂鱼的,不值一提,明敏,”林金潼手中一捧晒干的鱼饵,懒洋洋地伸向李瞻,“你喂不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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