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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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状告曹康,曹康跟着父王多久了,而且还暗中助自己除掉了二皇子。

    他又怀疑是李勍故意让他去查的,但也没有证据,试探着问了几句:“堂叔当时为何让我查此案?”

    李勍语气不变道:“我不过随口提议,殿下虽人在燕京,却不得重用。近日查案以来,皇上对殿下态度可有转变?”

    “父皇……倒是夸了我两回。”这是以前没有的事,曹公公虽替他出谋划策,但成王极少得到圣宠。

    李勍:“既然如此,殿下又为何忧心?”

    “我、我就是……”怕死。成王嗫嚅着说不出口,李勍提醒他道:“殿下若是害怕,不妨做两手准备。”

    成王愚钝:“什么两手准备?”

    “殿下将查到的内容,心中的怀疑,写一封密信,交给信任之人。如遇不测,这封信是……”

    成王听懂了,扭着五官道:“堂叔,你别吓唬我啊……”

    李勍笑了笑:“不是吓唬殿下,只是献计,殿下认为,天底下最安全的地方是何处?”

    成王想了想:“皇宫?”

    李勍:“这段时日,殿下若是能住在宫中,与皇上相伴,就算这背后之人本事通天,也难以在宫中对您下手。”

    成王恍然大悟:“堂叔说的有理,侄儿感激不尽。”

    成王前脚走,后脚,梓轩从暗中走了出来。

    李勍并未回头:“事情都处理干净了么。”

    梓轩道:“王爷,属下已将都察院上下检查了一番,这蔡良竟然在查丁府旧案,当时杀头的人数对不上,险些就查到王爷身上来了。幸好王爷在都察院部署了人手,才逃过一劫。”

    梓轩最近跟李勍不久,有什么脏活累活,杀人灭口之事,李勍都交给他去办。

    但梓轩不懂:“王爷为何又让镇北侯世子去接任蔡良的位置。”

    李勍微微侧头,

    嘴角含笑:“成王在蔡良死前见过他,你说,韩元琅多久能查到成王身上?这把火,很快就会烧到曹康身上。”

    曹康是皇帝身边的权宦,韩肃是权臣,二人素无瓜葛,互相尊敬。

    但李勍使计一石三鸟,除掉了对自己不利的蔡良,让年轻气盛的韩元琅去查案,若是查出和曹康有关,以韩小侯爷的性子,必不会轻易放过。

    韩肃护短得紧。他和曹康一旦互咬,只能是两败俱伤。

    而曹康现在还因为成王有二心,想杀成王灭口。

    成王听谁的不好,偏偏听王爷的,主动入宫,送上门去……

    梓轩想明白后,额头已隐隐冒出一层冷汗,李勍还平静地对他道:“先前让你盯着韩肃,现在不必了,梓轩,今晚去跟着成王吧,看他将信交给了何人。”

    -

    五月夏至,朗日当空。林金潼身上的寒疾也好转了许多,白日上课,下午回府,推着爷爷在王府散步。

    最近,四叔约莫是忙,也兴许是别的原因,隔几日才来他这里一回。林金潼晚上睡觉也不再依赖炭盆,只靠着几个汤婆子,也能自己过夜。

    有时半夜,会感觉有人进来,他朦胧间睁不开眼,本能地觉得是四叔。

    但李勍不在他这里过夜。

    好像只是早朝之前来看看他。

    这日早起了,被窝里有些凉意,林金潼穿着袜子,起身揉着眼洗漱。昨夜又下过一场雨,潮湿雨气弥漫进屋里。

    这时,林金潼见窗台前用细颈花瓶压着一张金银墨宣,拿起一瞧,是两句诗,四叔的字迹。

    碧簟与尔伴夜长,窗边芭蕉,落花如雨,天明梦已断。

    没有印章,也没有落款,好像只是随手写下,搁在他这里。

    林金潼抬首时,望见窗外芭蕉,阳光烁金,地上是夏初最后的几片褐色落花。

    “是写给我的么,原来四叔诗也写的这么好。”

    这样算来,是他这辈子第二次收到旁人写诗给他了,林金潼分外珍惜,夹在书里收妥善了。

    元琅的禁足令解了后,却并未来瑞王府找金潼,也没来上课。

    林金潼问了元昭,元昭说:“别提了,我兄长从兵部调职去了都察院,都察院事务太多,上个御史自缢身亡,我兄长刚刚上任,奉旨要将都察院所有的旧案全部看一遍,他这个月忙得都没回过家。”

    元琅是抽空让人送过几封信给金潼,可金潼从来不曾回过,因为这信压根就没送到林金潼手上。

    如此一来,让元琅带自己回府的计划泡汤了。

    但好在他和元昭关系也不错,这日下午,林金潼告诉元昭想去他家府上玩,元昭没多想,直接同意了。

    林金潼观察了侯府的地形,隔得远远的,认了一下镇北侯的脸,没待太久就回去了。

    到晚上,林金潼便开始练箭,最近一个月他每日都会勤练,其实他的箭术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根本无需再练的。

    但林金潼心有顾忌,杀了镇北侯后,自己往哪儿躲,若是不小心被抓了,元昭和元琅会怎么看他。()

    会不会连累爷爷和四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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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正是这种种顾忌,林金潼没有立刻下手,在家冥思苦想,花了大半个月,制定了详尽的计划。

    要选一个元琅不在侯府,四叔不在他这儿的晚上动手。

    身边两个小厮倒是好办,下些药便是。

    林金潼打开木箱,找到上回从东宫穿回来的侯府小厮的灰色衣衫。

    他轻轻拨了拨白色长弓的新弦,细微的嗡鸣声回荡。

    与此同时,燕京北城门口,一道策马而行的修长黑衣身影,徐徐在城门口停下。

    “吁……”天痕将马勒住,两条长腿夹着马腹,掏出令牌一亮,守门士兵看见长陵王府四字,当即放行。

    天痕回来,理应先去长陵王府,找王爷复命的。

    然而骑马走到一半,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背着一半人多高的长弓,沿着街边在走路。

    林公子?

    天痕先认出那把弓,因为林金潼箭无虚发的本事,这弓他是特意去摸过的,除了特别大,像一轮弯月以外,并无什么特殊的。

    他这是去哪儿?

    天痕下马,将马拴好后,随即跟了上去,很快就看见林金潼在爬镇北侯府的墙根。

    他武功尽失,但身手还在,正要爬上去之际,被一只手强行拽了下去,可是对方怕他摔倒,便用双手来接。

    猝不及防的,林金潼被人从高处拽到了怀里,硬朗而温暖的怀抱,带着风尘仆仆的气味。

    林金潼抬了下眼,认了出来:“天……”

    还没叫出声。

    “是我。”天痕捂着他的嘴,掠身飞快地将金潼带到了巷子尾,方才松开他,于黑暗中低头凝视着他,“这么晚了,你穿着侯府小厮的衣裳,去镇北侯府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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