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七章 在这乱世永远是选择大于努力(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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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好,恪儿聪慧,若能得孔明教诲,前途势必无量…诸葛氏一族谋篇布局,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立于不败!”

    “这是自然。”

    诸葛恪笑道,“毕竟,诸葛一氏家学渊源嘛…只是…”

    话说到最后,诸葛恪的眉头一扬,面颊上突闪煞气。

    “孩儿担心父亲…”

    “是担心你、我各为其主?互相为敌?”

    诸葛瑾反问。

    “不…”

    诸葛恪脸上的煞气并未消散,像是怀揣着对父亲巨大的担忧。

    他没有直言,反而问父亲。

    “父亲可知那曹操手下,第一士卒颍川荀氏的荀彧,三年前是怎么死的?”

    “曹操进位魏公,荀彧无力阻挠…就患上了心病。”

    诸葛瑾并不肯定的说道。

    “最终病死的吧?”

    “不…”

    诸葛恪道:“这在北方并不是什么秘密!”

    “曹操进位魏公,荀彧的确苦劝曹操无果,而之后…曹操派人送到他府上一个食盒,荀彧打开后,看到空空如也,父亲可知道…这是何寓意?”

    “何意?”

    诸葛瑾连忙问。

    诸葛恪微微咬唇,“曹操是告诉荀彧…他为官三十载,终无汉禄可食!”

    “咯噔…”

    诸葛瑾只觉得心头一响,宛若想到了什么,可这个想法迅速的甩开。

    诸葛恪的话却是接踵而出,“父亲难道就不怕为官几十载,最后一日…被那曹操、被那关羽、被那洪七公逼得…再无俸禄可食么?”

    “这话,恪儿…恪儿不当说!”

    诸葛瑾回答的磕磕绊绊。

    “爹呀…”

    诸葛恪重重的握住他的手,他大声道:“在这乱世,永远是…永远是选择大于努力啊!”

    是啊…

    只要能赢,打不过,我就加入又如何?

    成王败寇,在这纷争的乱世,世人只会记住胜利者!

    哪怕是…并不光彩的胜利者!

    吴…

    东吴还有希望么?

    还有成为胜利者的希望么?

    人言诸葛瑾明哲一生,可他的儿子诸葛恪比他更洞悉东吴,洞悉这时局,洞悉这未来的一切。

    他…他仿佛能够看到东吴那并不美好的将来。

    …

    …

    关麟总是能带给别人惊喜,比如…如今,站在木台上,站在那扩音器前,他在一千部曲前的训话。

    按理说,这威…老爹关羽已经替儿子立了,这么多官员也表态了。

    关麟的这支部队,也算是成立了。

    训话嘛…无外乎是振奋一下士气,高呼一些口号,比如“汉贼不两立”

    、“诛曹贼,振朝纲,兴汉室”

    什么的。

    再不济,放放狠话,画个大饼!

    这都是常规方式。

    张星彩早就见怪不怪…

    哪怕是关麟让一千部曲们高喊“少将军最英俊”

    ,也没有问题。

    张星彩甚至都不会有半点奇怪…

    因为,她觉得如果是关麟的话,或许真能干出这种没来由的事儿来。

    可偏偏,关麟的训话一反常态,不放狠话,也不画饼,更不喊口号。

    而是…

    “从今儿个起,咱们军营辰时训练,酉时收工,午时一刻休息一个时辰,每日不多不少练够四个时辰足以,谁特么的敢多练一刻钟,我就让他知道什么叫残忍!”

    “还有,每个军士练五天必须休息两天,若是出征无法休息,等回来后一并补齐…这就是规矩!”

    这一条规矩…关麟是本着“坚决不内卷”

    为出发点…

    在这乱世,大家都太卷了…

    一个个的,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两瓣儿用?

    殊不知,大家都卷,那就等于没卷。

    关麟作为前世“反内卷”

    第一人,训练时间一定要严格要求,朝九晚五,到时间就下班…

    谁一刻钟都别想多练。

    当然…

    当关麟的这番话脱口时,张星彩都懵了…还…还能这样?

    那…那云旗弟手下这支部曲也太轻松了吧?

    张星彩不由得想到的是,他爹张飞手下的兵苦啊!

    每天不是在训练,就是在训练的路上,恨不得一天再多十二个时辰。

    谁不好好练,还会被老爹张飞拿鞭子抽打,拿棍子打。

    整个…一进军营,张星彩都能感受这里到迫切与紧张…感受到每一个将士那种严阵以待的紧迫感

    可…

    似乎云旗这儿,完全与他爹张飞是截然相反。

    关麟的话还在继续,“除此之外,本统领不懂武艺,你们是知道的,所以倘若真的上了战场,本统领不会带你们冲锋,本统领也希望你们能珍爱生命!”

    “能背后阴人的时候,绝对不要正面对抗,能远程射杀敌人的,绝不要正面出击,本统领手下的兵,一切以‘苟着’、‘活着’为准则!

    谁若是不苟,敢擅自出击,那本统领对他客气,本统领的父亲脾气不好,可就对他不太客气了!”

    说到这儿,关麟似乎觉得还不够,连忙补充。

    “对了,平常训练时,就练连弩与偏厢车,谁射的准,射的稳,谁能迅速排好车阵,那就是百夫长…次之,就是什长、伍长…咱们军团的考教全以连弩、偏厢车、骑射为主!

    至于那虎豹骑的战戟、铠甲…想穿、想用、想近战也行,那至少…你们得打赢我身边这位。”

    关麟的目光望向张星彩。

    这…

    当关麟提到这点时。

    这些部曲就觉得不对劲儿…

    原本在糜芳手下,多少上战场时还会忐忑,可…似乎在关麟这儿,这训练…这上战场就显得有些儿戏了。

    好像根本不需要他们冲锋,他们就是背地里放放暗箭,摆摆战车就可以了?

    打仗还能这么轻松的么?

    语出惊人。

    关麟的话永远是这么的语出惊人。

    “还有啊…”

    关麟的训话还在继续:“我这人有个毛病,就是对手下人好!”

    “至于怎么能对你们好,我也想不出来太多,于是就两条,其一,家眷,本统领统统给你们管了,没房子的我给他们找房子,想做些活,赚点钱的,我给他们找活儿做!”

    “但是,倘若你们有谁战场上不听话的,那没别的,连坐!”

    “其二,你们一个个每天给我吃够谷子两斤,肉半斤,蔬果一斤,看你们面黄肌瘦的,岂能打胜仗?单单本统领站在你们中间都毫无安全感!”

    讲到这儿…关麟注意到了,一侧已经彻底呆住的老爹关羽。

    不怪关羽呆住。

    他感觉这些部曲到关麟手下,哪里是当兵的。

    这完全是来度假的呀!

    领着俸禄的度假!

    此刻的关麟,却是饶有兴致的问:“老爹…方才你的人可说了,孩儿这支军团的粮食管够,孩儿粗略的算了算,这每人每天食谷两斤,肉半斤,蔬果一斤,问题应该不大吧?”

    呃…

    关羽还没反应过来。

    那个负责粮仓的曹掾已经是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寒颤。

    关羽则望向他,淡淡的问。

    “问题大么?”

    “大…还是不大…”

    这曹掾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拿不定主意了,可看到关羽那丹凤眼骤然冷凝,他当即回答,“不大…不大!

    只要是四公子要的,管够,管够!”

    ——嗷!

    这下,台下的一干部曲嗷嗷叫了起来。

    “——四公子,四公子!”

    “——四公子,四公子”

    众人齐声高呼。

    当兵吃粮,还没吃过这么富裕的。

    乖乖的,跟着四公子这是有肉吃啊!

    就这么一个伙食问题,这一千部曲都燃起来了…

    听着这些部曲的呼喊,关羽不免有些担忧,他忍不住问关麟:“如此带兵,太过儿戏了。”

    关麟一摊手:“父亲莫忘了,咱们还有一个赌约呢,孩儿的这支儿戏的兵,去羞煞父亲的关家军呢。

    到时候父亲别忘了当着全城百姓向我道歉。”

    这小子还记得这件事儿!

    不等关羽细想。

    “咳咳…”

    关麟轻咳了一声,他再度转身面向一千部曲,继续吩咐,“现在就有一件要紧的事儿,糜阳、你点一百人,随我走水路,去趟长沙!

    咱们去救一个人,不对,是去救两个人!”

    这边厢…

    关麟点兵训话,一千部曲朝九晚五,做五休二,完全不像是带兵,就像是度假,跟闹着玩似的。

    那边厢…

    江陵城的码头处,一艘乌篷船停在了此间。

    一个头戴斗笠的红装女子从乌篷船徐徐走下,似乎有一个农人早已在此等候着她。

    “——小姐…”

    农人对女人很是恭敬。

    而那女人,只是淡淡的问:“那连弩的卖家,还能联系到么?”

    这个…农人低头,像是踟蹰了一下。

    女人当下就明白了,她轻轻的叹出口气,低吟了句“可惜”

    。

    旋即,她抬手继续吩咐道。

    ——“前面领路,我想看看,斩杀我娘的仇人住在何处?”

    ——“小姐……”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领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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