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八章 孙鲁班 若能会会这关麟就好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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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带过的兵何其之多?

    见过带兵的将军更是不胜累举。

    他从来就没有找出一个像是关麟这样带兵的统领?

    每日训练四个时辰?

    训五休二?

    还一天吃那么多粮食?

    关羽只觉得,关麟这带兵就像是闹着玩似的,他是在让这群部曲度假。

    当然…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

    江陵城的粮食也不差一千张嘴。

    何况…考虑到关麟不懂武艺,他这支部曲,关羽压根就从未指望过…

    或许这臭小子也没打算让这支部曲上战场呢?

    只是想多些兵保护他的周全。

    这样的话,爱咋练就咋练,随这臭小子高兴就好。

    反正偏厢车、连弩、木牛流马已经借到了,足够此次北伐襄樊。

    可…偏偏这小子又旧事重提。

    提到那什么“赌约”

    !

    说什么…要领着这支“训五休二”

    的部曲让关家军难堪?让他关羽当着全城百姓的面向关麟道歉。

    这小子还记恨着他这老爹不给他军衔,不给他兵的事儿。

    呵呵…

    每每想到此处,关羽心头就不由得苦笑。

    可…

    赌约?

    这小子是真要打这赌嘛?

    用这支一千人的部曲?让关家军羞愧难当?

    可能么?

    怎么可能?

    这种“训五休二”

    强度训练出的部曲?战场上能有战斗力么?能打硬仗么?

    别说一千了,就是一万、十万,又能如何?

    “唉…”

    伴随着一声粗重的呼气,关羽发现,他已经完全看不懂这小子了。

    就在这时…

    府邸门前,早有侍卫等候于此,看到关羽,侍卫连忙拱手:“禀君侯,糜太守已经在正堂等候关公了,说是…筑城的事儿。”

    唔…

    此言一出,关羽下意识的把脑袋转向马良。

    马良也觉得意外…

    糜芳这是怎么了?

    此前…每每谈及筑新城的事儿,这位江陵太守总是有多远躲多远,生怕碰到关羽。

    难道,筑新城的钱凑出来了?

    这个想法一经出现,马良给关羽使了个眼色。

    关羽会意,当即迈开大步进入关府的大门往正堂走去,

    只是…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没错,想到了儿子关麟那尿尿后,用他的衣服擦拭手…

    呃…

    那时候的关羽一门心思都在军械上,并没觉得什么,可现在想来,似乎…云旗还劝他要讲卫生。

    关羽连忙吩咐周仓。

    “取件新的衣衫来…”

    这不想不要紧,一想之下,关羽感觉,他的身上,满满的都是一股“尿骚味”

    !

    …

    谁曾想,此刻对面巷子墙角处,却隐身着穿着男装的、那来自洛阳的女子。

    她望向关羽的眼神冷漠至极,就宛若两人间有什么“杀父之仇”

    一般。

    她几次取出了袖中的刃片,藏匿于食指与中指指缝。

    这是一种女人才有德“暗杀”

    方式,只要接近敌人,趁其不备,指缝之间的刃片足以旦夕间,抹人脖颈,取人性命。

    她习惯用这种方式刺杀…

    而死在她手里的人,早就数不清了。

    刃片迎着日影,在指缝间渗出丝丝森寒,丝丝冷意。

    她赤红着一双眼瞳,其中那“嗜血”

    的目光,宛若要将眼瞳中,这个一身绿袍的男人碎尸万段。

    终于…她还是松手了,将刃片收回。

    因为要杀的人是关羽,她没有把握。

    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武人,关羽会感受不到迎面的杀气么?

    ——不敢赌!

    刺杀只有一次机会,倘若没有得惩,论及武功,怕是关羽单手就足够将这女人捏碎。

    “小姐…”

    身旁农人打扮的杀手,面露担忧的张口。

    “罢了…”

    女人总算是彻底收回了那弥散在外的杀气。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举目望着湛蓝的晴空。

    那是在兖州的琅琊国。

    她站在琅琊国相臧霸的面前。

    这个曾经创建起泰山军,与吕布不打不相识,义结金兰后…成为吕布手下首屈一指大将的男人。

    而在吕布被曹操剿灭后,他又投降了曹操,被任命为琅琊国相。

    后又在官渡之战时,率领泰山军封锁山路,逼得袁绍无法开辟东线战场。

    可谓是为魏武扬帆起航立下了赫赫功勋。

    如今被封为镇东将军,依旧是泰山兵的绝对统领,有着曹魏罕见的“独立性”

    !

    这在曹魏很是少见。

    上一个这么独立的是李典,已经老老实实把手下部曲的家眷统统迁往邺城,以表忠心。

    可臧霸,非但不表忠,反而还时不时的违拗曹操的意思。

    要知道,在曹操与刘备青梅煮酒的那一年,有两个将军叛变曹操,被镇压之后,就躲入了臧霸的地盘。

    曹操派人去要人,但臧霸就是不给,说什么“出来混,义气当头!”

    曹操闻言,还夸奖臧霸“讲义气”

    ,也跟着说“这也是我的愿望啊!”

    此事最终不了了之。

    而这女子能与臧霸如此面对面,甚至臧霸还表现出一副“下位者”

    的姿态,足可见,此女子的不一般!

    女子当先问:“为何叔叔与父亲义结金兰,那曹操又杀了父亲,可叔叔还是投身曹操呢?”

    ——“吕二小姐啊,有一些事儿,你还小,并不懂!”

    臧霸语重心长,“你爹殒命白门楼,他是被曹操杀的不假,可那是诸侯纷争,曹操不杀你爹,你爹也会杀曹操!

    这纷乱的时代,总是需要有人去死!”

    “除此之外,你爹死了,可那些跟随你爹一辈子闯荡的兄弟们怎么办?我若不降曹操?难道让他们自生自灭么!”

    臧霸就是太讲义气了…

    这义气不是犹如那高顺一般,陷阵之志,有死无生,一死了事!

    最讲义气的人,是活着的人,因为他需要比死掉的人有更多的勇气。

    吕奉先带着这群并州人,纵横拼杀了一辈子…

    不能因为他的死,就让这些弟兄再无倚靠,泯然世间,受尽欺凌。

    臧霸可以不畏死,可以不投降,却必须为这些弟兄考虑。

    这也是他投靠曹操时,提出的条件。

    话说回来。

    臧霸口中对这年轻女子的称呼是“吕二小姐”

    !

    吕布的长女名唤吕玲绮,乃是吕布正室夫人严氏所出,至今下落不明。

    而此女…小名灵雎。

    乃是吕布的妾室貂蝉“死”

    前半月才生下来的,被臧霸从曹营偷出,派人养在洛阳城的废墟处,如今正直十四、五岁的年华。

    “原来…是这样。”

    那时的灵雎喃喃,她可以选择为父亲报仇,却不能怪臧霸这个速速,臧霸有自己难言的苦衷。

    而臧霸的话还在继续。

    “天下诸侯,逐鹿中原只会有一个胜者,这本是男人的战争,孰胜孰败,没有是非,也并无错对,可唯独那关羽关云长!”

    臧霸提到关羽时,语气一下子就变得冷凝,像是对关羽无比不耻,更像是恨意连连。

    “男人的战争?如何要牵连到女人的身上,你娘当初,便是于月下被这关羽斩杀,人言关羽义薄云天,哼?杀一个女人,算什么义薄云天?此为我不耻之处!”

    “故而,我宁可投身曹操去打他关羽,也绝不会投身刘备与这关羽已成为一丘之貉,狼狈为奸!”

    臧霸的话咬牙切齿。

    那时候的灵雎,听到这里时,满眼已是泪眼婆娑。

    原来…原来,那说书人讲述的,关羽月下斩貂蝉的故事,全是…是真的!

    连臧霸叔都这么说,那必定是真的了。

    也是从那一日起,灵雎那心灵的最深处,永恒的印下了两个名字,两个血琳琳的名字。

    其一,杀父之仇的曹操。

    这个只能靠她自己,便是臧霸也无法帮他。

    另外一个,便是关羽…

    臧霸叔说的是,男人的战争,为何让一个女人去承担?去葬送?

    而这,也是灵雎执着于那能远程射杀敌人“连弩”

    的原因!

    想到这儿…

    此刻隐身于街巷内的灵雎,不由得重重的抿唇。

    她那紧握的手掌,因为太过用力,导致略微尖锐的指甲深深的刺入掌心之中,带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

    就在这时…

    “小姐!”

    又一个农人打扮的杀手,出现在她的身后。

    当即禀报道。

    “——有金主寻到了我,提出要见小姐…许以重金,要小姐调查一个人,除掉一个人!”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灵雎的注意力从“杀母之仇”

    中脱离了出来。

    她收敛了下心头淤积的恨意,淡淡的问:

    ——“调查谁?除掉谁?”

    ——“江陵城郊沔水山庄,一个名唤‘黄老邪’之人!”

    ——“金主是老顾客么?”

    ——“不,金主是生面孔,但既能找到我,那想来也不是小角色,何况杀此一人,他竟报出了…”

    说着话,这手下伸出两根手指,意为两万金!

    呼…

    如此报价,究是灵雎也不由得心悸了一下。

    她沉吟了片刻,方才淡淡的开口。

    “那就,见一见!”

    这些年,灵雎除了有臧霸的支持外,她更多的钱,均是靠“暗杀”

    获得,势力也因为这些钱而一步步的扩大。

    谁又能想到,当今天下纷争,洛阳城的那片废墟上,却藏着…这个时代最狠辣的一群杀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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