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六章 貂蝉怒敲登闻鼓(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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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表现的这般张扬么?

    这让百姓怎么看。

    ——还有王法嘛?还有律法么?

    廖立的脸色早就是青一阵、紫一阵,他是从跪坐到站起,从站起再到跪坐,整个人都快憋出内伤了。

    “公渊(廖立)打算如何做?”

    廖化的脸色也很难看。

    廖立深深的叹了口气,他一边闭目,一边听着这鼓声,意味悠长的说道:“我查过长沙郡的郡治,足足有十五年,长沙郡都无人敲出过如此铿锵的登闻鼓声!”

    就在这时…

    有文吏禀报道,“禀太守,西牢狱已经被关四公子接管了!

    其中罪犯一律转移到其余牢狱,诺大的西牢狱,如今唯独关押四公子新抓捕的杜度、韦汛二人!”

    “如今,四公子的一干部曲就守在牢狱处,不许任何人接近!”

    这…廖立惊了。

    ——『好一个横行无忌啊…』

    不夸张的说,若不是廖化在这儿按着他,他早就杀出去了。

    豁然起身…

    廖立又、又、又一次站了起来,他朝着那文吏骂道:“他说接管?你们就让他接管哪?他虽说是关公之子,可官职不过江陵城的贼曹掾吏,怎生能管到我长沙郡的牢狱上来?”

    廖立就要爆发了,他已经顾不得廖化这边,当即就要往外走。

    案子不得不压下来。

    他…忍了。

    登闻鼓,要他无视…他也忍了。

    可现在,关麟已经肆无忌惮到把长沙城的官署,当他自己家后院了么?

    那西牢狱里的罪犯,他说转移就转移;

    那诺大的西牢狱,他说接管就接管!

    这已经不是律法与王法的问题了,这是完完全全不把他廖立当个太守啊!

    “前面领路…带我去!”

    廖立一声吩咐,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

    哪曾想,文吏没有领路,只是淡淡的说道:“老爷千万想好了,三…三将军也在!”

    呃…

    此言一出,廖立哑然了,原本迈出的步子,连忙收了回去。

    ——『张飞也来了?』

    廖立突然就意识到事情的不简单了。

    关公派来一个廖化,已经很说明问题了,如今…又是一个张飞。

    ——这可是张飞…张三爷哪!

    廖立又、又、又、又一次的跪坐了下来。

    廖立发现,这事儿既已经牵扯到“三将军”

    身上,那就已经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太守”

    能管的了。

    “唉…”

    “唉…”

    廖立屏退了文吏,将手搭在案几上,耳中听着那衙署外“震震”

    的登闻鼓响,只剩下摇头叹息。

    “元俭(廖化)哪元俭,你何止给莪带来的是一个‘横行无忌’的公子啊!”

    “这分明…分明就是一个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啊!”

    “昔日…我听人提及,关公给此子冠以‘逆子’之头衔,我还不相信…今日,开了眼了,我廖立是真真儿的开了眼了。”

    苦涩…廖立的表情苦涩至极。

    廖化的脸色其实也不好看…

    他本以为来此就是护送四公子的周全。

    可…现在,情况变了呀。

    廖家又是黄帝后裔,廖化又是名门子弟,他的父亲廖九公是荆州人人敬仰的名士,以“高洁”

    著称。

    如今,别说是廖立了,就是他廖化也愤然了。

    他从小受到的教育,绝不允许他…肆意纵容这种事儿。

    “——咚咚咚!”

    外面的登闻鼓响良久不觉。

    廖化的心情也愈发的沉重…

    “——这事儿,不能这样发展哪!”

    廖化感慨道。

    “怎么讲?”

    廖立问出一句。

    廖化彰显出他“富有前瞻眼光”

    的一面,他当即解释道,“此事事关关四公子,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倘若咱们置若罔闻,置之不理,‘官官相护’的骂名还是其次,万一有人推波助澜…到时候关公的威望怕是一夕间就要坠入谷底。”

    这…

    俨然,经由廖化的提醒,廖立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反问道:“其实这事儿很好解决,只要关公重重的惩罚关四公子,给那张仲景,给荆州百姓们一个交代…如此这般,任凭再有小人‘推波助澜’,也不会有损关公的名望半分。”

    “呵呵…”

    听到这儿,廖化直接笑了,是苦笑。

    “若关公会惩罚四公子,那何至于今日,何至于今时,何至于会有如此‘横行无忌’?”

    啊…

    廖化没有把话讲明,可意思却再明白不过。

    懂了呀…

    廖立一下子就懂了,他不敢说,这关四公子是恃宠而骄。

    可至少…他一定是有能耐,有些资本的,而这份能耐,这份资本,足够让关公无法对他进行半分‘惩处!

    ’

    可…现在咋办哪?

    “元俭,这门外登闻鼓响个不停,你…你总得拿个注意啊!”

    廖立凝着眉。

    廖化迟疑了许久,方才吟出一个字——“拖…”

    “拖?”

    廖立一怔,“那要拖到什么时候?”

    “拖得一时是一时吧!”

    廖化道:“关公如今北伐襄樊,正是要紧的当口,这种事还是莫要让他分心,我等唯有…静观其变,今夜我便去寻四公子,看看能否劝他‘放人’,若是能‘悬崖勒马’,也算是‘见兔而顾犬,未为晚也,亡羊而补牢,未为迟也!”

    …

    …

    长沙城,西牢狱中,已经有部曲为关麟打扫出了一处能审问犯人的公堂。

    关麟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这公堂。

    严格意义上,这长沙的西牢狱…要比江陵城贼曹掾吏掌管的“牢狱”

    要小许多。

    但…因为小,故而更幽暗,到处都显得阴气森森。

    正因为如此,这里给人的压力更大。

    “重枷”

    、“皮鞭”

    、“烙铁”

    都安放在墙上,一处烤烙铁用的火炉,也摆放在最显眼的位置。

    像是如同每个刑房一般,

    检查完了这一切,关麟方才转头。

    张飞与张星彩就在他的身后,张飞饶有兴致的坐在主审的位置,脚高高的翘起在那案几上,姿势极是不雅,手里把玩着那“惊堂木”

    。

    张星彩则是忧心忡忡的问关麟。

    “云旗弟真的打算对他们上大刑么?他们不过是出言不逊,不至于…如此严厉吧?”

    的确,即便是给那“杜度”

    、“韦汛”

    一个辱骂官员、妨碍执法的罪名,可至多…不过是一顿板子,似乎根本没必要上如此“重刑”

    !

    关麟没有回答张星彩的问题,只是…朝她笑笑,算是搪塞过去。

    反倒是,关麟一本正经的朝张飞道。

    “三叔,侄儿…可否请你帮个忙?”

    “不帮,不帮!”

    张飞一摆手,别看他在把玩惊堂木,可他的心情烦躁的很。

    “张仲景这老头没了,法正那小子也没了,俺还琢磨着,怎么跟大哥交代呢?哪有心情帮你这小子?”

    张飞的话,关麟像是意料之中。

    他咧嘴笑笑:“张三叔,其实…那仲景神医还有救!”

    “啊…”

    张飞闻言,宛若一个“鲤鱼打挺”

    ,双腿直接就从案几上蹦了下来。

    他那大嗓门接踵而出:“你,你说啥?”

    “还是有希望的…”

    关麟笑着道,“只不过,能不能最终救下那张仲景,就看张三叔这忙,帮的如何咯?”

    张飞听得是云里雾里。

    好像关麟的意思是,只要他张飞帮个忙,张仲景就能活蹦乱跳的下床了?

    正打算问。

    “嘎吱、嘎吱”

    的声音传来。

    原来是麋路与糜阳带着一干部曲,抬着那重重的,装满医书的竹简,快步走进这公堂。

    “四公子…”

    麋路当先问:“这箱子放哪?”

    “把其中的书籍都取出来。”

    关麟挥手示意,“把这公堂内的刑具统统卸了,改摆这些书籍,还有…这一处公堂,到处都铺上烛火,我要这公堂亮如白昼。”

    这个…

    听着关麟的吩咐,张飞挠了挠头,他的脑回路速度决定,他一时间还不能想通。

    反观张星彩…

    她发出“噢”

    的一声。

    似乎看到这些书籍,看到这刑具卸下,她刹那间明白了什么。

    ——『原来…云旗弟的抓人并非泄愤,而是…而是为了这个!

    』

    这算是极大的惊讶。

    可很快,张星彩又微微摇头。

    心头喃喃:

    ——『可…可哪怕如此的话!

    』

    ——『张神医…就…就一定能救活么?』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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